忽然想到了什么,邵氏的娘满怀希望道:“啊,对了,你们是县太爷派来的?你们可要相信我啊,那小畜生原来是你们县丞大人的妻子啊,县丞大人可以给我作证啊!我这就跟你们去见县丞大人!”
那捕快一听,一记窝心脚就揣在邵氏的娘的心口上,叱骂道:“本来还想听听你有什么好说辞来辩解一番,这回,倒是可以把你们都抓起来了,我看你们这一家子疯了不成,县丞大人也是你们能够攀扯和诽谤的,谁不知道我们县丞大人家有贤妻,是县丞大人原本义父的爱女,最是贤惠不过,有这么好的妻子在前,怎么可能和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牵扯,来人啊,速速把这疯婆子的嘴堵上,也抓起来!”
邵氏娘一听,这下慌了,没成想自以为是杀手锏的招数如今不好使了啊!她抖抖索索的趴在地上,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老婆子我是气糊涂了,我是气糊涂了,我平日里素来有些魔怔,大人开开恩,饶了老婆子这一次,老婆子这就自己掌嘴。我说的我那前……前面的女婿是在县城里杀猪的!”说着,便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这些捕快那凶悍样儿不仅吓到了邵家人,也把周遭的村民都吓到了,当下好些人也不敢看热闹,拉着自家婆娘孩子,回去了。
邵氏嫁给程家人他们都是清楚的,只是如今这些个捕快的意思他们也明白的很,人家县丞大人如今有妻子了,根本不认邵氏,左右那邵氏是自己跑了的,人家那边也和离了!全村人都知道,也就邵氏的娘不要脸编瞎话、起了坏心思。
他们可没有丧了良心,大家心里都想着,这事儿还是不要管的好,要说啊,人家程家也是妥妥的受害者呢。邵家这群黑了心肝的!
这老婆子下手也重,虽说只挠了自己一下子,脸就肿的老高的。
那些捕快哼了一声,道:“念在你这么大岁数了。一时疯魔是可能的,暂且饶了你。带走!”说着一挥大手,就要把邵氏的父兄带走。
邵氏的兄弟这会子吓得都瘫在地上了,裤子下面逐渐出现了滴滴答答的淡黄色的液体,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原来这没出息的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
邵氏的爹对着邵氏的娘大骂道:“你个疯婆子,倒是快说啊,不是我们害那小畜生的,是她自己和货郎好上的啊!”
邵氏的娘此时也有些神思不属,连连点头道:“对对,那小畜生是自己和货郎好上的,不是我们卖了她啊!”
那捕快怀疑的皱皱眉:“哦?既然如此,那这就是无媒苟合了?你们怎么做爹娘的,让闺女和人苟合?光这个,你们也是要被治罪的!治家不严。败坏风气,我们县太爷最烦这个,不知道新皇和皇后鹣鲽情深吗?不知道如今新皇最厌恶这样的事情吗?赶紧带走,非得给你们打上三十杖你们才能老实了!”
邵氏娘连连摇头,又硬着头皮改口道:“不不不,那货郎如今没什么银子,所以暂时没办喜宴,小畜生……闺女和货郎好上了,我们这做爹娘的是同意的,并不算无媒苟合。也真的没有收什么银子,这……如今立刻就让他们成亲,是我们错了,大人饶了我当家的和儿子吧!”
那捕快疑惑道:“此话当真?这婚书还没有吧?我们县太爷是秦家子弟。想必你们也听说过秦家吧,最为家风清正的家族,这要是被县太爷知晓,不仅你们的闺女要被沉塘,还会重重判了你们一个治家不严之罪的!念在你们是初犯,看你们可怜相的。限你们赶紧去和邵氏两人说清楚,今日就去把婚书解决了。否则,我们也保不住你们!”
邵氏娘一听,赶紧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就把自家当家的和儿子拉起来,这会子再不敢提什么县丞大人是她女婿的话了,他们一家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个捕快老爷都是煞神,要是说了什么惹他们不快的话,当下似乎就能一刀把他们劈了。
比起从程荣瑞身边得好处,还是命重要。三十杖下去,就是命还在,那腿也该断了!这会子他们一家连杀了这闺女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她攀扯了娘家的爹娘,怎么害他们到如此地步了。
当下,一家几口人就往芸豆村去了,邵氏一家已经想好了,反正不管怎样,一定要让这两人成亲,只有这婚书有了,邵家人才能免于被杖责的命运!
只是,去了才知道,那穷酸的货郎是外乡人,最后亲事成了,但是,邵氏却变成了个二房,因为这货郎说了,他在外乡是有妻子的,那妻子给他生了儿子,他是不可能也不愿意把人家休了的,那邵氏只能委屈了。
其实,按照货郎的意思,他压根不想纳邵氏,只是,这些个捕快也不知道这么闲,都在这看着呢,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把这一切都算在邵氏这个女人身上。
此后,邵氏不仅成日被货郎毒打,还回不了娘家,娘家说了,要跟她这不要脸的闺女断绝关系,而她后来跟着这货郎又去了其他地方,听那边村里人说,这货郎去北边儿卖货去了,那边的生意比广济府好做,因此大约不回来了。
此后,就再也没有邵氏的消息了,而芸豆村的人也逐渐忘了邵氏和货郎的事儿,逐渐不再有人提起!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一切事了,邵家人灰溜溜的回自己村里去了,这辈子他们也不敢再说程荣瑞是他们女婿的事情了,也一辈子不会去看邵氏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