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簇儿似心形的叶片对生,细细长长的茎叶泛着微微的紫色,缠缠绕绕在一棵枯死的腐木之上,要不是因为程兆儿踩到了一根横在路边的茎叶被绊了一跤。又被那乳白色的小花吸引了注意,程兆儿八成就要错过了。
程兆儿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山药!她很确定这和前世在种植山药基地看到的山药的植株是一样的。
她也不知道山药如今有没有人食用,至少她还没见过。按理说这东西是可以入药的,她昨天在药房帮她爹抓药的时候,也没看到有这东西,好在她为人谨慎,不敢妄自出口相问。
山药是好东西,在食疗方面,对他爹的内伤和她娘的气虚血虚那是很具有滋补的功效了。只是,程兆儿看了看四周,除了这里细细长长的两根藤蔓,周围再不见其他。
而且,这山药的藤叶附着的腐木之上,长满了花花的毒蘑菇,把本就不茂盛的藤叶遮盖掉了十之七八!程兆儿万分庆幸,好在自己仔细。
她折了周围一棵树上的枝干,对着那腐木上的毒蘑菇就是一顿乱抽!看看周围会不会有蛇啊虫啊啥的,这样也好驱逐了。
不管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山药,这一株她准备连根挖回去。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七到九月才能结果,她还等着到时候用这山药给她爹娘做食补呢。
这东西她可没想到这么光秃秃的拿去卖,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还两说,具体怎么种程兆儿也不知道,数量又这么少,真是自己吃都不够呢。还是俭省点儿吧!
恰好她身边有工具,她就赶紧开挖了。没想到她以为很好挖的山药,下面盘根错节的全部连在一起,挖出两大坨出来,想不到上面的茎叶那么细小瘦弱,都有枯败的迹象,下面的根须倒是挺多的,地下茎也多。
等到她费尽力气的弄上来的时候,程兆儿彻底傻眼了。这么大两坨,她该怎么弄回家呢,看看天色不早,她再不回家,她爹娘就要着急了。
她想,要不回去叫人,但是劳师动众的,这样被看到了也不好解释,所以只能咬咬牙自己来了。
于是,她把最大的袋子里的桑葚全部倒在了篮子里,本来只是被放了一半的篮子一下子就满了。然后,她也管不了许多了,把山药长长的藤茎割断,然后胡乱的捆缚了一下,硬生生的塞进袋子里。
然后,她身背重物,步履蹒跚,咬牙切齿的回家了。好在如今是中午,太阳逐渐变得炽烈,人们不是在吃午饭就是在小憩,倒是没什么人在田间和路上。
程兆儿推开家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过灶间隐约听到说话声,听声音并不是程长庆和李氏!
程兆儿微皱眉头,心道:这个时候哪来的客人?正想进去,想到自己身上背着的东西,程兆儿放轻了脚步,从院门那边一隐,避着灶间的方向闪身进了自己屋里,把东西先放了下来,才去了灶间。
程长庆一家平日里吃饭都是在灶间的,灶间位置放了一张桌子,平日里做了饭菜直接就在那边吃了,只有有什么重要的客人或者如同过年这种重要的节日,他们才会到正房的客厅里来吃饭或者议事。
掀了帘子,程兆儿的脚还没迈进去,就听见她三婶周氏刺耳的声音。
“……人家可都看见了,大哥昨天和兆儿去卖了凉席,听说要一百文一套呢,大嫂啊,你们这回得挣多少钱啊,大哥也真是的,会这样的手艺平日里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大哥你还把长贵当成你兄弟不?可怜我家长贵,每天都把大哥大嫂挂在嘴边呢!”
“行了,我也不说啥了,我们两家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这做弟妹可没有坏了大哥家生意的意思,只是,大哥大嫂,你侄儿荣耕可是到了说亲的年纪,前几天,我娘给他相看了个姑娘,那模样,嘿,不是我说,那是一等一的,兆儿是不能比了,就是比你家的雪儿都要出挑呐。”
程兆儿听了这段话,心里冷笑了一下,真是每家都少不了极品的亲戚,这还光明正大的打上秋风了。这下面必然就是要钱了吧!
程兆儿步子都没停,掀了帘子直接进来了。
桌上杯盘狼藉一片,程兆儿今天特意做的排骨啥的,那是什么也没有了。周氏面前的碗边全都是啃得清洁溜溜的光骨头,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一脸傲气的坐在周氏旁边,程兆儿进来都不带看她的,连眼风都不带扫一下。
李氏坐在一边,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平静,手里还拿着绣花棚子,有一下每一下的绣着。程长庆依旧烟不离手,也不作声,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周氏咋呼的声音。
丰年两个小家伙儿一脸泪鼓鼓的坐在李氏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大小伙子……碗边的骨头渣子,活像要扑上去把那些骨头渣子都吃了的样子!
……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程兆儿咬咬牙。不过,她现在没空管他们!先把这个打秋风的解决了再说!
李氏看程兆儿进来,她是知道她闺女现在是什么人都不认识了,便提醒道:“兆儿,怎么进来不叫你三婶和大弟啊!”
程兆儿意会,乖乖的叫了一声,便故作不知道:“三婶,刚才说啥呢?”
那周氏睨了程兆儿一眼,一脸的傲气,那样子和她那大儿子程荣耕倒是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骄傲的!
“还不是你弟弟,我娘家给他相了个姑娘,那姑娘哦,十里八乡都挑不出几个来,没想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