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庆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三婶可以去问问爹,不过,他三婶放心,爹出手了,荣稼的前途差不了。”说着,也不再理会周氏,就走了。
这里,程长庆觉得解决了问题,一身轻松,觉得肚子也饿了,于是,加快了步伐往家去了。
今天中午时间比较紧,吃完饭之后,还得问问兆儿,这山地也看了,有没有啥意见或者想法。
等到家了,程兆儿已经给丰年兄弟送过饭了,这几天,点心什么的,程兆儿都有加量,省的他们总说不够吃。
回来以后,李氏就把饭食端上桌了,栓子和圆圆也回来了,两个小人今天被花氏带回家半天,回来以后看到爷爷奶奶和阿娘亲近的不得了,紧紧的依偎在李氏身边,圆圆是扬着苹果脸蛋乐呵呵的不停的叫着阿婆,然后一转头,看到自己娘也在,又乐呵呵的扑上去,叫阿娘。
栓子小脸依然冷淡,只是两只小手却紧紧地攥住李氏和程兆儿。
李氏觉得自己心都花了,心肝儿肉的亲个不停。程兆儿也觉得心里暖暖的,栓子稳重,圆圆乐呵,这两个孩子每一个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的。让她无法割舍!
程长庆在一边笑看着,他不常在家,但是不代表这两个孩子和他不亲,每天一回来,两个小人就手拉着手跑过来,别提有多高兴呢。
这边 一家人吃的欢快,有说有笑,欢声笑语一片。
程荣归也加入其中,眼中有说不出的艳羡之色流出。
他就不懂了,怎么大伯大伯娘家一家人关系这么好,吃食上好不好倒是其次,倘若他自家的关系能这么亲近,哪怕每天吃糠咽菜,他也甘之如饴!
要他说,他爹是程家三兄弟里面最不着调的了!
整日里赌牌喝酒打老婆。没有一日消停的时候。在家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怨声载道,就是对他这唯一的儿子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没钱花了,不是和邱氏伸手拿。就是靠赌牌赢点儿。前几年,大哥程荣瑞还在的时候,他爹娘还能来大伯家打点秋风,大伯娘又是个和善的,往常无论是银钱还是其他什么吃的用的。总能得到些什么。
邱氏则是每天哭哭啼啼,畏畏缩缩的,说个话都结结巴巴,一点儿也不上趟儿。在她心里,除了从李氏那里扣点儿好处,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大女儿程莲儿了。
在邱氏心里,这个女儿无人能及,儿子自然也比不上。
这个女儿又会识字又会绣花儿,长得也秀气可人,甚至还会点儿大家闺秀的礼仪。要不是生的不好,那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大家闺秀。
可是,在程荣归心里,对这个亲大姐那是无语的很。会识字会绣花儿?这哪一样不是从雪儿和兆儿姐姐那里学来的。
才学了几个字而已,会读的字还没有他这个做弟弟的多,更不及大伯娘了,就学着女诗人的样儿作诗了?还不是啥都没做出来。还大家闺秀儿?就那半调子的娇气劲儿,别说别人怎样,程荣归每天一见她那模样,就觉得自己连吃饭都要少吃一碗了。
他那个亲姐姐和亲妹妹哪个不是用的从雪儿姐和兆儿姐手上拿来的东西?甚至那会子。程莲儿几乎每日里都拿着绣活儿找兆儿,两人很有一段时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程荣归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娘姐妹。虽然在他看来有诸多的缺点,但是知道友爱兄弟姐妹,总也不算是坏人吧。
可是,那时候还小的他却没想到,如果他的爹娘真是他所想的那种人,那他们为什么对同是亲兄弟的程长贵关系淡淡。甚至一个心情不好,程长富还能在家里开骂?
如果他的姐妹是他说的那种人,那她们不说是对程长贵家的三个兄弟如何,对他这个弟弟和哥哥,她们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友爱。
后来大哥被征兵了,大伯也差点死了,程荣瑞没想到他爹娘竟然一文钱都没出,大哥征兵那会子,大伯大伯娘求到门上,两人就无动于衷。
程荣归很不能理解,又觉得难以置信,他觉得他心里的一个信念在颠覆。他根本不能接受,为了这事儿他和他爹娘大吵了一架,他爹胖揍了他一顿,结果仍然没有改变什么。他的姐妹甚至嘲笑过他傻,一切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哪儿来的真情。程荣瑞征兵去了,程长庆倒了,程莲儿将程兆儿承自李氏的绣活儿已经学会七八分了,眼见程长庆一家再无起复之日,程朵儿再也不能从他们哪里得到漂亮的绢花和得体的衣衫了。
一家人除了程荣归,有志一同的变得很少往程长庆家去了。往日里一天要去个三四回,这会子三个月兴许都轮不上一回。
程荣归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他还是经常往程长庆家去,程长庆一家虽然对他爹娘有看法,但是,不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而且还是自己的子侄。
程长庆一家和程长贵一家的强烈对比,让程荣归似乎一下子长大了。
一直到现在,程荣归只要闲在家里,就经常来帮忙做事,劈柴挑水,从无怨言,也从未间断。如今,他来程长庆家做事,一方面替大伯家高兴,短短时间就挣下家业,另一方面他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多帮程长庆做事,大哥不在了,他要替代大哥,好好孝敬大伯大伯娘。赚钱多少倒在其次了。
虽然他如今和程长庆一家紧紧相连,已经完全融入进来,但是,内心深处,他也很希望自家也有这样的气氛,而不是每次回去不是哭泣就是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