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南,气候也开始变得暖和。骞绯月的手臂在慢慢恢复,她没有让小火治疗,就用最普通的伤药敷着,和平常人一样绑着夹板挂在脖子上。
她心里一直知道,不能习惯依赖小火。而且她也需要了解正常的伤势愈合会经历的阶段和感觉,这有助于她以后给人治疗。
可是她的久不见好,让有的人着急了。
“月妹妹,要不你还是试下我的药吧!”花怜又一次拿出身上的精致瓷瓶,里面装的是花开制的上好伤药,像她这样的骨伤,最多三天就没有大碍了。可是她都已经挂了十二天了。
不方便是一回事,主要是他看着她伤着,心里就堵得慌。
“没事,快好了。”骞绯月已经感觉到了骨头连接处传来的胀鼓感和麻痒的感觉,这是伤口在愈合了。
“快好了就是还么好嘛,用下吧……”花怜看骞绯月要跳下车,赶紧扶了她一把,“能愈合得更好些不是吗?我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说完他正好对上抬起头的骞绯月,瞥到她额头的伤,一口气塞在了喉咙口:“月妹妹,我只是……”
骞绯月看着他突然慌乱的表情,无奈地看着他:“花怜,不用这样……”这样小心翼翼,这样……关心。不论是她的伤,还是她伤好后的疤。
花怜的脸上闪过赧然,旋即又牵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呵……我只是怕你站在我的身边太失色。”
“你出色就好!”
“我可以分一点风华给你。”
“不用,你自己绝代就好!”
……冷清莲捂着嘴笑着跟上骞绯月,留下花怜一个人在马车边表情精彩。
“牧伯父,您在担心?”骞绯月看着牧霖站在山坡上似是在发呆,她走上前退后半步站在他身边。
“怎能不担心……”牧霖笑着摇头,“你……”他原本想说你的父母应该也一样。可是他突然就停住了,刚才思绪飘远的一刹那,竟是忘记了她和千默应该是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他没有停顿地转了话题,“你有了孩子后,也会明白的。”
“牧姐姐那边有伯母、开叔、允乙看着,走之前我已经给巴图丽公主去了信,他们也会尽力帮助牧姐姐。”
“不一样啊……”牧霖没有再说话,他很清楚,对于牧芷晴来说,没有花怜,再多的人也是比不上的。
骞绯月也明白,就像千默不在他身边是一样的。
“千默什么时候回来?”
骞绯月摇头,她不知道。他走了已经两个多月了,音信全无。她问过血影,他也不知道,也没有消息传来。
暗中跟着的血影听到他们的谈话,想着是不是下次问下红面大人,能不能让小姐用他们的通信路子传个信。他是知道千默已经到了基地训练,但是他不能说。
这样想的人不止是血影,自然还有在基地里心心念念惦记着骞绯月的千默。他已经在这个峭壁上呆了一个半月了,紧张枯燥痛苦的训练充斥了所有的生活。他很想念骞绯月,想知道她怎么样了,蝎族回来没,是否平安。
尤其当他一次又一次被“折磨”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骞绯月是他咬牙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问了训练他们的黑面,想给她报个平安,但是得到的答复自然是不行。他其实也明白,冥殿的训练基地,又岂会让外人知晓。通信,就有可能被人截断,然后被顺藤摸瓜。
不过他还是带着一点期望,因为身边的柯宇已经要按捺不住了,他肯定会想办法出去。
“千默,我已经打探过了,这个基地就我们俩和六个黑面。我觉得只要我们配合得好,从这里逃出去完全不是问题。”
晚上回到他们的住处,一个掏空山体劈出的石室里,柯宇小声撺掇千默。
“逃出去做什么?”千默正顶着一大块千斤重的巨石在练深蹲,脸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武林大会啊!”柯宇一下从石床上跳下来,“你不是答应跟我一起去武林大会吗?那可是在南海道,再不出发要来不及了。
“咱们还得赶回留巷去找我师公拿邀请函,再赶去南海道,这路上就得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你三叔不是不准你去吗?”千默一下一下举着巨石深蹲,每一次千斤的重力都在压迫他的筋骨血肉,让他们更结实。同时也是在压缩深藏在他肌肉中的内力,让它们更凝实。
柯宇搓了搓鼻尖,他怕他三叔。惹他爹生气了,最多不过毒打一顿,一点皮外伤罢了。但是惹了三叔,是要受内伤的,搞不好还会受心伤,甚至留下心理阴影。
他小时候就皮过一次,受过三叔的一次教训,到现在都还有阴影。
“可是,我都过了冥殿选拔了。”柯宇脖子一梗,在对上千默飘过来的眼神时,又怂了回去,“不然怎么办?你有好办法没?”
千默皱眉,身子用力一挺,双手用力,“轰!”巨大的石头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轰响。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血背毒蛛啊!”
“你要血背毒蛛做什么?”
柯宇脸上闪过尴尬,不耐地摆摆手:“哎呀,反正有用就对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千默耸耸肩:“有没有办法传信出去?给你三叔传个信,让他来一趟,看看能不能说服他。”
“你开口?”柯宇知道若是他开口,三叔一定会拒绝的。
“嗯,可以。”千默点头。他心里想的是按照独孤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