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此时陪她在这里听着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她也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做无用之事。
郁梦离见明云裳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淡淡地道:“昔日在倚翠楼里我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声音,所以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人在这个世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裳裳,你与我之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总会想要安宁的生活。自从你上次生喵喵之后,我便觉得有很多事情再不能如以前那般被动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手段,要狠!”
明云裳闻言苦笑了一声,郁梦离却又缓缓地道:“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就靠你了。”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正在此时,帘子外传来了极为轻微的声音道:“公主已经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吵到公主。”
明云裳记得这记声音,这声音是有婷韵的贴身婢女采玉的,却又听得外面有一记声音道:“太皇太后有诣,让谨相过去一趟,若是请不到谨相,我如何向太皇太后交差?”
采玉轻声道:“那我进去看一下,你等一下。”太皇太后在宫里的地位极高,除了天顺帝外还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而太后虽然和太皇太后不合,在明面上还是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采玉说罢便轻轻推了推门,然后绕到了后间,她走过来的时候,郁梦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她的穴道,她顿时便软软地倒地了地上。
明云裳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郁梦离却已将门拉开道:“你跟着陈公公走。”
明云裳顿时有些明白郁梦离到底要做什么了,她微微有些担心地看了郁梦离一眼,他却已极快地跃到了房梁之上。
陈公公施了个礼后大声道:“见过谨相。”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不知太皇太后半夜宣本相可有要事?”
“太皇太后在读一部古籍,里面有个出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她老人家心急想知道答案,偏偏宫门已下了钥,太傅们都进不了宫,她老人家想起今夜谨相宿在宫里,便命老奴来请。若是打扰了谨相休息,还请谨相不要放在心上。”陈公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外间当值的宫女太监听得清清楚楚。
明云裳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不过是说给那些人听的,是为明天一早真正的大事做铺垫。
她当即答道:“太皇太后有请,不敢不从,只是……”
“谨相不必担心。”陈公公答道:“太皇太后只请谨相过去一趟,迟些便回,不会耽误谨相休息。”
明云裳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只得应了一声,然后便随陈公公走了出去。
留宁宫里当守的宫女和太监都大致知道太后将明云裳留在宫里是做什么,只是眼下公主没有说话,公主身边的侍女采玉也没有阻止,他们自也不敢多说什么,陈公公很顺利地把明云裳带离了留宁宫。
陈公公一本正经地带着明云裳来到太皇太后那里,太皇太后的确抱着一本古籍在那里看,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明云裳曾见过一次,认得是先帝的妃嫔,如今也已是太妃之尊了,她入宫的时间比太后要长一些,只是她没有做上太后,却一直与太后不合。
明云裳一看这阵仗,便知道今夜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郁梦离精心安排的,这下可好了,人证物证都齐了,明日里还真有好戏看了。
明云裳乖巧的上前给太皇太后及太妃行了个礼,太妃笑道:“谨相之才,名动天下,想来能解太皇太后之惑!”
太皇太后以出嫁之前便有才女之名,嫁入皇室之后,凭借她出色的才能稳固了君王的心,太皇去世之后,她幽居宫中左右无事,闲下来除了摆弄花草之外就是看书了。
太妃也是个学富五车的才女,只是论手段心机都远不如太后,她在宫斗中落败之后便依附太皇太后生存,先帝去世之后,太皇太后保了她一个太妃之位,平日里两人常有往来,也时常在一起说说闲话。
太皇太后笑道:“之前离儿一直说谨相才华天下无双,今日里我这个老婆子有疑问了,还请谨相帮帮忙。”她笑得甚是温婉,话也说得极为和气,没有半点太皇太后的架子。
明云裳微微一笑,忙笑道:“能为太皇太后做事,实是臣之荣幸。”
太皇太后也笑了笑,便将书递了过去,明云裳见那本书竟是《安相传奇》,那书她曾看过,知道是后人对安子迁的身平做的传记,里面的内容甚是简单,却又牵扯到前朝之事。
太皇太后问的问题也甚是简单,里面所谓要考证的事情不过是安子迁之妻楚晶蓝的一件事情,书里面把那件事情说得甚是奇妙,说她一个女子如何凭借自己的努力管理整个家族,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嫁给还没发迹的安子迁,且安子迁在娶她之前已有三妻四妾,依着传记里对楚晶蓝的描述,那是一个极度清高自傲的女子,那样的一个人实难下嫁给安子迁。
而太皇太后和太妃两人各执一个观点,一个认为楚晶蓝是形势所迫,另一个认为她是慧眼识珍。
明云裳听到两人的争论之后觉得有些好笑,却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由头罢了,她们两人虽然是用这件事情把她弄到这里来,所为的也不过是看戏罢了。
明云裳淡淡地道:“依臣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冲突,楚晶蓝嫁给安子迁时只怕这两个因素都有,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