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听到兰陵王主动将手中的权利上缴的事情之时,她正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她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她以前觉得兰陵王不太懂得弄权,而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她便觉得兰陵王也是个弄权的高手,而且这一步走得极为巧妙。
自从上次兰陵王被天顺帝罢权之后,兰陵王在朝中几乎就再也没有权利,而这一次兰陵王上缴的所谓的权利,也不过是那些虚名罢了。
而兰陵王在朝中的那些追随者,在看到兰陵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之后,倒多了一分暗示的味道,暗示兰陵王将要有动作了。
郁梦离走了进来,看到明云裳正坐在那里沉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道:“谨相今日可忙?”
明云裳微笑道:“什么风把李侍郎吹来呢?”她的笑容发自内心,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那句极为简单的话里,竟也带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这几日郁梦离打着公事的招牌,时常会到衙门里来找她。而今日里她也有其它的安排,他来得倒也极是个时候。
“自然是东风。”郁梦离浅笑道:“如今又到深秋时节,京郊的残荷与夕阳别有一番风味,我邀了京中的几位大人同赏,不知道谨相是否有空?”他此时的脸很是普通,只是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却又是那样的不同,那眉眼里也不自觉的带着三分淡淡的温柔之色。
“李侍郎相邀,莫敢不从。”明云裳微笑着起身,将手中的公文合上,然后对后面的书办吩咐了几句,便和郁梦离一起离开了衙门。
出门时阳光甚好,照得满地都是金色,两人正欲乘车,明云彩却扑上来道:“谨相救我!”
明云裳一见明云彩,她的眸光便深了些,却浅笑道:“不知道容夫人有何见教?”
明云彩的小脸微微泛红,眼里却有了一抹淡淡地怒气道:“我一介妇人,又哪里能教谨相,今日前来,只是想请谨相救我一命!”
明云裳微笑道:“你我本是同乡,又是邻居,你若有什么难处,我自当相助,只是你如今已是容太傅之妻,此番前来找我,只怕是有些不妥的。再说了,容太傅极得皇上的恩宠,放眼朝堂,怕也没有人敢对容太傅不敬。”
明云彩闻言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她一边抹泪一边道:“我与容景遇的事情,谨相最是清楚,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否则今日又岂会前来见谨相。”
明云裳的眉毛掀了掀,斜眼间见衙门里的那些大臣们都已伸长脖子在看,见她的目光扫到,忙将脖子缩了回去。
明云彩却似看不到这些一样,她轻泣道:“我对谨相的心思,谨相的心里自是极清楚的,那一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纵然我和容景遇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婚,可是谨相应该知晓,在我的心里,也从来都没有过容景遇!”
她这一番话在这个朝代听来绝对是有些惊世骇俗的,若是寻常的男子遇到这种事情,怕也会手忙脚乱。
明云裳却只浅浅一笑,然后大大方方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心里有我,而没有容景遇?”
明云彩没料到明云裳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微微一怔后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情谊自比容景遇要深得多。”
明云裳听到明云彩的话,便知道她是要在众人面前扭屈两人的关系了,她淡笑道:“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你和你五姐坐有秋千上的样子,她如今天已是世子妃了。”
明云彩愣了一下,没有完全弄明白明云裳的意思,明云裳却又不紧不慢地道:“世子妃和世子一起去了淮水,你在京城里也没有熟人。你今日来找我,想来是被容太傅欺负了,只是这终是你们的家事,纵然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到如今却终是男女有别,你有困难来找我,我自不会推辞,但是也请你自重一些,你这般扑过来,别人误会我也便罢了,若是再误会了容太傅就不好,他一介太傅,极得皇上的尊重,你们又是皇上亲赐的婚,有些事情就不要做得太过了。”
她的话里满是警告的味道,却又说得无比的温和。
郁梦离看了明云彩一眼,他的眸光刹那间便幽深了不少,他在旁道:“容太傅的德行世无第二,你们又成亲不久,此番跑到这里来找谨相,又大喊救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云彩听到两人的话轻轻抹了一把泪水之后看着明云裳道:“你真是一个薄情郎,当日抛下五姐,我到京城之后你对我百般引诱,如今是想将一切抹尽吗?”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衙门里的人脖子伸得更长了,耳朵也竖了起来,更是瞪大了眼睛。
明云裳浅笑道:“我百般引诱于你?容夫人这句话只怕是说得有些过了,我与你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若硬说有的话,也是因为念着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而出手相助,若是因为这些让容夫人误会的话,我向容夫人道歉。”
明云彩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你胡说八道,你心里明明有我,那样将我推给容景遇,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懦弱的男人!”
男女之事,素来是极难说得清楚的,更是难以说得明白的,通常情况下都是越抹越黑。
明云裳曾经也用这种事情做过不少的文章,如今风水轮流转,竟让她给摊上了,而且角度还是一百八十度大转换,她有些好笑地道:“哦?如此说来你对我是一往情深了,而你的心里却并没有容太傅,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