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乾极为小声地道:“是臣等失职,请皇上治罪。”
天顺帝的确是想治他的罪,只是又想起内庭的侍卫根本就不归他统管,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他也算是尽了心的,天顺帝当下咬着牙道:“你们全部退下!”
宇文乾缓缓退了下去,郁梦离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天顺帝看了他一眼道:“你有话要对朕说?”
郁梦离轻声道:“皇上这一次怕是真的错怪兰陵王了,京城的粮草的确不是他劫走的,因为昨日粮草被劫之时,微臣和他在一起。”
天顺帝看着他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昨日他见微臣得到皇上重用,他心生猜忌,想要拢络微臣,于是便跟着微臣去了明洲学院。”
“哦?”天顺帝微微有些吃惊地道:“有这等事?”他心里一急,便说出这样的话来,此话一出,便等于在郁梦离的面前承认了他要对付兰陵王。
郁梦离答道:“确有其事,微臣和兰陵王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就先行上吊篮离开了,不想吊篮上到一半,见到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人袭击兰陵王,他的伤想来是那个时候负的。昨夜里兰陵王府被人围杀,只怕也是那伙人做的。”
他后面的那句话说得极为小心,也极为巧妙,若只有前面的话难免有替兰陵王脱罪之嫌,可是再加上后面那一段话,天顺帝的心里却响起了警钟。他不由得在心里猜想,难道京城还有其它一股未知势力?他的心里顿时又有些不安起来,若是劫粮草和杀兰陵王是同一伙人做的话,那么那伙人的实力也太过强大了些。
天顺帝坐在那里不动,心思却已一片幽深,也满是浓浓地担心,京中的势力,在他的眼里看来只有几股,可是要将势力坐大却又做得如此隐蔽的,天下间也只有容景遇一人有。
而粮草丢失,对天顺帝而言是极大的事情,他更会猜想容景遇这一次偷走了粮草嫁祸给兰陵王,那么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也就呼之欲出了,天顺帝的心里顿时满是愤怒,也更加的不安起来。
郁梦离看了天顺帝一眼,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他的面上依旧浅浅淡淡,似想不透其中的种种,便又轻声道:“这件事情微臣觉得极不简单,昨日里兰陵王和谨相的对话皇上也是听到的,兰陵王今日对皇上如此不尊重,只怕和北王府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道:“李爱卿说得有理。”
郁梦离低低地道:“微臣昨日找过谨相,也带人去北王府查看过了,微臣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当是北王府一片纷乱,若有人趁乱将兵器和火药带进北王府也未可知。”
天顺帝轻咳一声道:“这些事情朕知道了,你按那一日告诉朕的线索查下去便可。”
郁梦离听到天顺帝的话后心里多了几分寒意,他最初疑心北王府的事情是容景遇做的,此时却已确定和天顺帝脱不了干系,在这场局里,兰陵王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眸光刹那间便深了些。
他当即缓缓地道:“微臣遵诣。”
天顺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倒也可以用一用,而对此时的天顺帝而言,迫不及待要做的事情是如何惩治宫中的禁卫军!今日之事对他而言实是巨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