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一扬道:“皇上如今的身子可好些呢?”
“托皇上的福,比起往日已好了不少。”皇后微笑着道:“太医说再细加调养,想来会大好。”她这句话是胡说的,太医替她把完脉之后说她中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毒,根本就无药可解。好在皇后是个下毒的高手,对于毒物深有研究,自己摸索着配了一些药吃下,这才免强保住性命,她心里也再清楚不过,她活不了多久了。
天顺帝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皇后却又无比温柔地道:“臣妾听闻,皇下近日的身子也不太爽利,臣妾身子不适,不能在身边照应,还请皇上见谅。”
天顺帝微笑道:“你照顾好自己便好,你有这分心,朕心里就开心的紧。”
皇后的眼眶微微一红,又无限深情的看了天顺帝一眼,她的面色微微一变道:“皇上的面色发黑,莫非是中了毒。”
天顺帝觉得中毒是件极丢人的事情,不愿细说,只淡淡地道:“不妨事。”
皇后知他的性子,当下微微低着头道:“臣妾不才,不能替皇上承受,只是那个治病的太医显然没有用心替皇上治病,否则皇上怎会如此地消瘦。”
天顺帝的心里一动,却笑道:“你想太多了,今日也说了许多的话,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
皇后退了下去,天顺帝的心里却升起了更多的不安,他缓缓地在屋子里踱了一圈,终是唤来了早前的太医院首,然后将灵枢开的药方给他看,然后问道:“这药方可妥当?”
太医院首细细地察看一番后道:“药方是妥当的,所有的药都开得甚是谨慎,不知皇上觉得哪里不妥?”
“哦。”天顺帝心里微安,只淡淡地道:“没事,只是让你看看罢了,你先退下吧。”
太医院首轻轻点了一下头,他告了个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轻声道:“皇上,这个药方虽然妥贴,但是也不宜久用,皇上龙体健康,这个方子终究对龙体有损。”
天顺帝皱眉道:“何解?”
太医院首轻笑道:“皇上原本就极为威武,这种壮阳的方子不用也罢,吃得多了,终究于身体有损。”
天顺帝闻言微愕,他原本以为灵枢给他开的药方里有毒,不想竟是这般,只是灵枢要替他解毒,怎么就用了这样的方子?
他淡淡地道:“这事你万万不要张扬。”
“微臣不敢。”太医院首闻言心里微惊,忙行了一个大礼。
天顺帝心里焦躁,也懒得理他,轻轻摆了摆手,他便飞快地奔了出去。
他坐在那里有些不得安宁,却觉得这事还是问问灵枢比较妥当,便让小太监去寻灵枢,灵枢很快就到了,天顺帝暴喝道:“你给朕到底开的是什么药,为何朕的病总不见好!”
灵枢看到他的样子微惊道:“微臣给皇上开的自然是解毒的药。”
“胡说!”天顺帝暴怒道:“这根本就是壮阳的药,难怪朕最近觉得极为烦躁,不想竟是你的药的事!”
灵枢伏在地上道:“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个,皇上就真的误会微臣了。没错,微臣给皇上开的药方里的确有壮阳的成份,可是敢问皇上,子母草是何东西?”
天顺帝怒道:“自然是天底下至阴至毒的毒药!”
“皇上说得正是。”灵枢从容答道:“要解天下至阴至毒的毒药,自然要用至阳至刚的药草来解,否则又如何能将毒性拔出?”
天顺帝见他的样子无比的从容,他并不太通医理,听到灵枢的话后觉得极有道理,他忙将灵枢扶起来道:“朕对你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你那药也太躁了些,朕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
灵枢在心里道:“你心里何曾安过?”面上却无比淡定地道:“皇上,这是极正常的现象,等这段日子过去之后,皇上的身体便会大好,不必忧心。”他在心里却又加了一句,离你的死期已不远了。
天顺帝闻言心里又安了些,毕竟灵枢的医术是他所见过的大夫中间最好的一个。
他又向灵枢问了一些平时需注意的细节,这才让张公公把灵枢送了出去。
张公公和灵枢走出去时,两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张公公将一张纸条递到灵枢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灵枢知道这几日京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天顺帝必有其它的安排。
天顺帝知道自己的药没有问题之后,心里安定了不少,当即将他早前苦心训练的暗卫调集了过来,让他们保卫他的安全。
另一方面,他火速召见了几个他认为信得过的将军,命他们火速调集人手进宫,将原先的那些禁卫这全部换下,那一批人当夜全部调集到京城北部的从林之中,那里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当夜哀声四起,那些人全部被诛杀,没留一个活口。
这番安排之后天顺帝才觉得安心了一些,只是他终究是觉得兰陵王的势力太大,他百般防卫,绝不给兰陵王任何可乘之机。
而兰陵王的心里却也升起了层层疑云,心里也满是担心,他进宫的那一日,他准备了极为了妥当的安排,原本想要将天顺帝软禁,若是软禁难以实施的话,他便决意杀了天顺帝。
只是那一日他派去的那些禁卫军,尽数死在了皇宫之中,他以前是天顺帝有了防备,又见天顺帝没有发作,心里暗暗生惊,便只是威吓了天顺帝一番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他知道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