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是老太太兴师问罪拉自己做仗势。大老爷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何老爷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俗话说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查了两级?老太太又把她拉进来,无非是想要彻底压制住何家罢了。看来她只需要静坐,这件事何府理亏势薄啊。
何夫人听了这一席话果然坐立不安,她苦着脸解释道:“我们家得了若妍这样的媳妇烧高香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她气受?属实是她整日以泪洗面不肯进食,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我跟老爷很着急,连宫里的御医都托人请了出来。守正更是日夜守着不敢大意,刚刚老太太也见到他了,瘦了一圈精神不振。
老太太和二奶奶若是不信大可问若妍的丫头,再问问来看病的大夫。我们一直小心劝着哄着,可若妍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就这样躺着不吃不喝不睡。今个儿丫头瞧见她昏过去回禀给我,我瞧着她不好不敢再掖着藏着,所以才把你们都请了过来。
眼下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是如何把若妍救回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孙子怎么办?我哪里找这样好的儿媳妇?咱们人多办法多,说不定会有好办法。若妍到底是我们何家的媳妇,我比谁都着急上火呢!”
说罢何夫人抹起眼泪,若妍的陪嫁丫头们也掉了眼泪,看样子她说得不是假话。老太太听见她服软,又瞧瞧床上光进气不出气的若妍,顿时也忍不住哭起来。大太太跟着轻声抽泣起来,丫头们再也按耐不住呜咽着,一时间屋子里响起哀声。
若溪见状忙说道:“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咱们还是想对策要紧。何夫人详细说说三姐姐的表现,我们再商量!”
她的话起了作用,何夫人赶忙擦擦眼泪,把若妍这一个月来的表现细细说了一遍。原来自打那次洗三之后,若妍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不仅对丫头大骂,即便是孩子哭了也要咒骂甚至动手掐。
何夫人知道便让奶娘把孩子带到自己屋里,以为她是因为那个死去孩子的事不开心。没想到若妍的情况每况愈下,脾气狂躁,屋子里的摆设摔了一批又一批,谁劝都听不进去。
让何夫人感觉出情况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前,若妍竟然趁着无人时悬梁自尽。好在丫头发现的及时才救回一条命,可打那时开始她便不言语,不吃喝,不睡觉。大夫看了说是郁结于心,开了不少药都不管用。
“可看过外马神?”二太太听了皱着眉头问道,“说不定是那个孩子不愿意走,缠着她呢。”说罢还四下打量了一下。
胆小的丫头听了吓得一哆嗦,何夫人回道:“怎么能不看?找人做了法事,该做的都做了,不管用!”
用常理推断不了的事,人们往往就归结于神秘力量。若溪却听出若妍是典型的产后抑郁,因为有孩子的事刺激,又没能及时治疗纾解才到了要自杀的程度。
“把御医开的方子拿来。”若溪轻声说着。
何夫人见她似乎有些办法的样子,忙吩咐丫头取来药房递过去。若溪细细看了起来,见上面都是补气补血疏肝解郁的药,倒也对症。只是中药本就见效慢,若妍的病又严重,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效果。
“当时那个孩子可是在这个屋子里去的?”若溪又问道。
何夫人点点头,若溪想了一下说道:“三姐姐是心病!这可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我觉得首先要给三姐姐换个环境,三姐夫一定要陪在身边鼓励照顾。大夫还得继续看,她不吃东西就硬往下灌。先是以流食为主,等她能自己吃东西,再以鸡蛋、牛奶、谷类和深绿色蔬菜为主进行食疗。三姐姐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好的,家人要耐心、细心些。”
“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先这样去做吧。”在老太太看来,这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呢。
何夫人也是实在没辙,赶忙命人去回禀何老爷,不一会儿去的人便回来,说是让何夫人看着办。
若妍就这样被送到环境清幽的别院,何守正自然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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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元旦放假多写些,可事情比上班还多。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