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自己。”郭朴道:“装腔作势。”
“不装腔作势,真的没见过,你先对我说,临淮侯是什么人?”有客在催,凤鸾匆匆戴好琥珀连青金石耳坠,接过丫头手中帕子,特地来请教郭朴。
见她不是装假,郭朴叹道:“呆子,外面认识了人,自己还不知道。”只这一句话,凤鸾鼓起嘴:“我先去见,回来再和你说。”
她往外面去,二妹不耐烦:“父亲,我们骑马先去。”念姐儿在小杌子上笑:“不可以,要等母亲。”
因和郭朴背诗句,跟凤鸾的丫头回来:“侯夫人从来没来过,对夫人说初次见面,幸会的很。又要请大姑娘去见?”
郭朴愣神,随即问个仔细:“说什么事,要见大姑娘?”丫头细雪笑盈盈:“侯夫人穿着狐皮袄子,”
“问你她说什么?”郭朴抬起手,细雪笑容满面:“说听人讲大姑娘聪明模样儿,从门前过想到,就来见见。”
念姐儿才六岁,难免小面庞泛红晕,对父亲笑眯眯看着。郭朴看女儿,实在心喜。吩咐她随丫头去,和二妹说话,一拍椅子起身,叫道:“原来是这样!”
他拔腿往前面去,喜动不喜静的二妹跟脚踪,颠颠的小跑着。在二门上,和凤鸾碰在一起,凤鸾满面笑容:“你急了不是?客人才走。”袖子被郭朴抓住,急切地问:“临淮侯夫人说什么?”
“说念姐儿好,夸了又夸,给了这个当见面礼,”凤鸾双手捧着赤金红宝石蝴蝶簪,道:“多好的成色,式样儿也好。”
郭朴鼻子嘴唇全绷紧,眸子里全是严肃:“你答应她什么?”凤鸾见他又这样,忙来打听:“又有什么不是?她让过几天府里赏花,请念姐儿去,”
“你答应了?”郭朴浓如黑夜的眉头一皱,凤鸾小声道:“能说不去吗?”手下是念姐儿笑逐颜开,凤鸾带着求情道:“她没玩的人。”
二妹快走到大门上,回头喊:“姐姐,快来。”念姐儿亮开小嗓子,还是逼着不敢使劲儿喊:“哎,来了。”
小手扯扯父亲衣角,念姐儿也等急了。
当父母亲的这才动步,一行走,郭朴一行和凤鸾小声道:“女儿亲事,要许熟悉的人。”凤鸾大惊失色:“这……”再无奈地道:“又不认识她?”
“我的女儿从来好,指不定有人对她说。”郭朴这时候舒展面庞,笑得眼睛微弯。这话不好让念姐儿听,凤鸾让细雪:“带大姑娘先上车。”
念姐儿等不得这一声,小跑几步追上二妹。
凤鸾这里和郭朴抱怨:“何家不来,滕家不说,难道去了滕家,我们是女家,主动提亲事。”她又急上来,有了气模样。郭朴最爱看的,就是凤鸾为女儿们上心的样子,不把他放心上从来不怪,就是这个原因。
这些孩子们,不全是郭朴的。
他胸有成竹:“最近事忙少客人,你不要只看着何家。文忠和我好,我许得中他家,可他夫人最近啾啾唧唧的,何将军和她吵了三、四架,我上门去,还看了一回脸色。他们家,不许!”
“那就只有二叔家,二叔好呢,滕大将军和夫人也好,只是他们不提,”凤鸾面色沮丧,一女要百家求才好,这就没得挑捡?
当母亲的没了心情。
幸好还有郭朴这个好丈夫,说几句话大门将至,他在影墙先停下步子,凤鸾做客其次,女儿在先,随着郭朴停下,面上几种心情闪过,有担心,有关切……
“知道你丈夫帐下多少将军多少校尉吗?”秋风中,郭朴问起这个。凤鸾心思一下子收不回来,支支吾吾道:“有多有少你别怪。”
郭朴敲敲她额头,笑骂道:“我帐下有七员将军,离将军只差一阶的校尉有二十几个。”凤鸾张开嘴,敬仰的道:“倒有这么多?”她小声补充一句:“这下子出去有人陪喝酒,更不要家。”
郭朴只含笑注视,凤鸾心只要在女儿身上,一闪神就想明白,惊喜地道:“原来,哦,是真的吗?这些人哪些生得英俊,让我想想,那个段将军倒不错,只是家里有汪氏,”
“年纪大了些吧?”郭朴忍无可忍地出声阻止。凤鸾讪讪地笑:“这倒也是,”她毫不气馁又说一个:“吕校尉呢?你说过他年纪小,家里有好几个弟弟也要当兵……。”娇红嘴唇嘟起:“不行,我女儿不嫁当兵的。”
被嫌弃的忠武将军问自己:“当兵哪里不好?”丫头们来催促:“姑娘们在着急。”郭朴携起妻子,把谜底打破:“我是说,你不必发愁。要娶我女儿的人多得是,只是我想,亲事要许知己家,念姐儿不受屈,亲家门上有什么,还可以打上门去。”
,女儿们有你,实在福气。”郭朴躲开:“才说不嫁当兵的,现在福气从你这小嘴里出来!”
不管怎么样,凤鸾喜欢了。坐在马车里,抱起念姐儿,抚着二妹,柔声细语道:“父亲多好,等下去到,要听他的话。”
“要让他听话,让他少吃酒。”二妹记得牢,是母亲昨天晚上交待父亲的话。她只顾着嚷,郭朴在外面咳几声:“你们母女的私房话,外面不要显摆。
滕家很热闹,明天成亲事,今天喜幔喜字都贴起来。孙季辅被滕为洵拉着大门上看人收拾,总是头左摇右摆,心神不定。
”你怕什么?“滕为洵指点家人贴喜花,再问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