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剑仙表情扭曲了。
长乘门主没弄明白,下意识追问:“跟船有什么关系?”
“因为河里有水,船才能飘…”翎奂剑仙干巴巴的说,他忽然发现不妙,抱着头就往外跑,长乘门主将袖一拂,将他拖了回来,拽到自己面前。
门主一低头,乱掉的长发就散下来,衬着那冷厉得让人哆嗦的眼神,让翎奂恨不得缩成一团蹲着。
“为师没听懂,再说一遍!”
“……”能不能不说?
翎奂眼神飘移,四处求救,结果发现这么一堆人,全都像没看见自己一样。
于是他只能垂头丧气,很含蓄很委婉的解释了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用这玩意坑的阐教上仙坐骑。以及那只鹤最后喝了一肚子水,走路都必须捧着肚子的惨状。
长乘门主先是挑眉,然后死死抿着嘴角,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一掌将翎奂抽了出去:
“我是不是当年只救回了你的人,把脑子漏在锅里没带回来?你觉得这么长一条河,我能喝得完吗?”
众剑仙在旁边跟着点头附和,忽然发现不对,又赶紧摇头。
翎奂趴在地上,不服气的嘀咕:“可是前段时间,我们送山泉给你喝,你摔碗说这是什么水太脏了,我们成仙后倒是不用像修真界渡劫时忌口不食五谷,但这么多年以来都不吃东西,你又忽然说要吃东西…还说你一餐就能吃完三只豹子一头猛虎。古天神的饭量确实是这样,那么喝干一条河算什么…”
众人表情抽搐,纷纷低头装作自己不存在。
沈冬见过找死的,但真心没见过这样坚持不懈找死的!
——翎奂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所以说长乘门主还是很克制,没有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砍掉徒弟。难怪每次翎奂剑仙惶急之下逃命的时候,都会改口喊门主,平常也很少称师父。想来也是,长乘门主本来就怒不可遏,如果再听到“师父”两个字,提醒他眼前这个家伙是他唯一的徒弟,保不准长乘会一时气晕头,做出啥惨绝人寰的事。
只是这次包括沈冬在内,所有人猜错了。
长乘门主是很恼,但更多的是因为又一次听到翎奂提起他们铤而走险,跑去用一碗毒药灌倒阐教上仙的坐骑,还打算设陷阱坑黄龙真人,再以此为要挟把阐教别的人都引来——这是多胡闹!
他气得脑门都痛,再加上颈后的伤,一时心力交瘁,后退几步坐倒在一张椅子上。
“门主?”几位剑仙齐齐上前一步。
长乘无力抬手,阻拦他们上前,深深吸口气,复又睁开眼: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准离开这里…这条船一步!”
要是阐教想要跟他们过不去,长乘门主觉得自己搞不好都看不到活的翎奂他们,说不定长久以来的愿望也能实现——换个徒弟!得去找转世后的翎奂,再次从头教起了。
众剑仙还不以为然。
“也不准拆了这条船!”长乘门主当然知道他们的小算盘!
众人一滞,这才不甘愿的点头。
“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这…”如翎奂洛池,瞬间就感到压力山大。
“还有!”
长乘门主扫视周围一群,不意外的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愁苦无奈之色,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翻手一拍,那碎裂的木块硬是全部倒飞过来,在他法力凝固下重新恢复成一张桌子。然后看着散发着煞气自己却不知道的沈冬,转头问杜衡:
“这是怎么了?”
杜衡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要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也很麻烦,只好含糊的敷衍了一句:“翎奂祖师说的那个不能吃的东西,沈冬很喜欢…”
不是很喜欢,是整个省城的人都很喜欢!!
沈冬怒视,连火锅都没吃过的神仙,挫到家了!
长乘门主听了杜衡的话后,却自动理解成沈冬在吃火锅,但是剑仙们认为这东西不能吃,就跑过来掀了锅,顿时皱眉。
虽然剑吃东西是件很奇怪的事,但杜衡的剑毕竟化形了。仙界也有化形的法宝兵器,照样可以喝仙酿吃仙果,就好比树妖化形前只能晒太阳,有了形体后也不会介意来坛美酒。
于是长乘门主冷冷横了众仙一眼:
“那个什么…火锅呢,再来一份!”
“啊?”
“这次去拿一份最大的!”长乘门主看着沈冬发愣的样子,还很和颜悦色,与刚才的恼怒的模样截然相反,“想吃多少,想在哪里吃都随便。”
“呃!”
沈冬还想说什么,结果转头发现杜衡已经不见了。
长乘门主用一种你们连晚辈都比不上的恨铁不成钢目光,从翎奂扫到泰岳。
泰岳剑仙一直在冒汗,他挣扎了半晌,才问:“门主,那个…阐教的事,是真的吗?”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长乘不悦。
泰岳还想再问,秦峰在后面踢了他一脚。
火锅来得很快,相比刚才的那个小锅,这个完全可以当洗脸盆使。
杜衡当然不会端着火锅进来,是一些哆嗦个不停的妖修,放下配菜跟火锅、加汤料的铜壶就逃命似的跑了。
沈冬看看那口红彤彤的大锅,又看堆满整张桌子的菜,还有电视机旁刚才没吃完的土豆片蘑菇牛肉卷,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角:“其实我…”
刚才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再说饱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么多剑仙盯着的情况下,怎么吃得下去。
结果杜衡若无其事的坐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