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斯统和约翰在马赛度过了半年平和静谧的时光,在那些用真爱书写的日子里,甜蜜被放大到无极限,就算是空气中都飘散着温暖的气息。
转眼,盛夏将至,约翰的生日悄然到来。
伯格斯统打算驱车驶往法国东南部,到阿尔卑斯山脚下,租一栋别墅来躲避地中海漫长的酷暑,顺便打猎骑马篝火野炊逍遥一番。
约翰生日前一天刚刚破晓时分,伯格斯统就兴致勃勃爬起准备东西,直到一切准备就绪,他才坐到床边上拍拍约翰沉睡的侧脸:“咱们要驾马车走很远才能到呢,不过你放心,我来驾车。”
约翰迷迷瞪瞪之际坐起身揉按了半天眉心才起身洗漱,他懒得去向伯格斯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今天的出行总让他有些许不安。
他对这次生日庆祝活动的兴致不高,反而更担心伯格斯统的安危,因为他最近才刚刚得到现报,普鲁士皇储正加紧夺取政权的阴谋,伯格斯统这个腓特烈大帝的私生子无意是他最欲除之而后快的。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窝家里看看书、听听留声机、甚至打打桥牌……这样他至少可以不必惴惴不安。
坐上马车的时候,天色还很黑,完全看不到一点光亮,约翰一到车上就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但昨天晚上他被伯格斯统翻来覆去“蹂躏”了好几次,直压的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抽干了,伯格斯统才恋恋不舍的罢休。如今约翰显然体力不支,不停地皱着眉头打哈气。
“困了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伯格斯统惭愧的温声说。
以前他们一起出门,通常都是约翰来驾马车,但伯格斯统也不会心安理得的躺在车厢里打盹,他们通常都会聊点什么,哪怕没有谈资也会偎在一起沐浴阳光。所以即便不是从安全方面考虑,约翰也断不会不够意思的回去补眠。
于是不假思索的,他摇摇头说:“我不困。”
伯格斯统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揶揄道:“还不困呢,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装蒜。睡吧,把外套盖上。”
约翰沉默不语扭过头看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青石板路,处处是苍茫大地单调的色泽,看了几分钟后有点撑不住,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头也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时光飞驰,不知不觉已临近正午。阳光赤-裸裸的炙烤着大地,地中海送来阵阵燥热的暖风。
车辆晃动时候更容易睡着,约翰这一觉睡得非常熟,直到他被不断上升的温度热醒为止。
突然,在一片静的出奇的山谷深处,飞来一群鸟,群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在他们头顶横亘着。
还没等伯格斯统及时反映,两把快速飞驰的斧子已经气势汹汹的朝马车左边的那头高头大马的两只前腿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左侧白马的两只前腿已经消失不见,鲜血还没来得及飞溅,这匹马轰然倒地呈垂死挣扎状。
急促的马车速度瞬间归零,随之而来的是山崩地裂般剧烈的震荡。
约翰被惯性逼得往前冲了一下,胸部磕到了马车扶手上,胃部突涌起一股剧烈绞痛,疼痛在身体上快速传递,顿时冷汗涔涔。
约翰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猝然倒在了车座上,恍惚间只觉得被一个怀抱紧紧抱起,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伯格斯统。
他猛然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那是冷汗浸透了额头流到了眼睛里,他恍惚看见受到极大冲击的伯格斯统快速挣脱倒下马匹的缰绳,咬着牙歇斯底里的抽打另一匹白马末路狂奔。
约翰使劲揉揉眼睛,他这才看到伯格斯统的胸前有一大片面目狰狞的血迹,惊呼道:“乔治,你受伤了!”
约翰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狠角色,眼下却被这一口血骇得手脚发软,脑里一片空白,他猛打了个寒颤,强忍着剧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而他被撞的那一下子显然不轻,神智在一时间很难清醒。
好在两匹马只废了一只,马车还可以继续飞驰。只是原本稳稳当当的四轮马车在急速狂奔之下歪歪斜斜,随时都有报废的可能。
寂静山路上,不知什么时候追来三辆黑色马车,停在离伯格斯统他们一百米左右便不再前行。当中一辆马车车窗半开着,但里面阴暗非常,完全看不清坐了什么人,左右两辆马车刚停下便敞开车门,下来十几个杀手模样的人背着手一字排开。
其中一个看上去的领头者,向那辆昏暗马车里的上位者示意之后,便朝伯格斯统他们大喊:“来人听着,跳下马车束手就擒,或许可以放你杀勿论!”
伯格斯统深吸一口气,他自知来者何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只紧紧盯着中间那辆毫无动静的马车厉声吼道:“我可以交由你处置,但我马车里的人,你必须放他走!”
领头者站在伯格斯统和阴暗马车中间高声喊道:“抱歉了伯格斯统阁下,我家主人命令秘密行动,您马车里不管是谁,都必须处理掉以防走漏风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为保险起见,您还赶快离开那辆马车吧。”
伯格斯统眼神微敛,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既然赶尽杀绝到如此地步,我也就没有任何和你们合作的兴趣了!”
那个领头者语调一转,不容置喙的威胁道:“阁下请不要轻举妄动!一个没用的下人死掉,总好过赔上阁下的性命!”
“这是你们逼我的!”伯格斯统看了一眼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