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开始待嫁中,但没有丝毫待嫁娘该有的娇羞甜蜜心情。

因为婚期太短,折腾得罗府与将军府里的下人忙得脚不沾地,唯一清闲的,大概只有阿萌这个准新嫁娘了。

阿萌的嫁妆早在她娘亲为她定下亲事时,就开始着手准备好了,等姚氏去逝时,那些嫁妆也让罗弘昌让人抬去库房封存好,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人动过。刑氏开库房去瞧过一回,看到那些嫁妆的东西与数量,就算不用看嫁妆单子,也知道这些嫁妆的非凡,心里又是一阵嫉妒。怨不得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见到姚氏的陪嫁,原来是留给她女儿作嫁妆了。而且姚氏作为姚姓女,嫁妆不菲,更是让刑氏心里嫉妒得不行,心道若是这些嫁妆都留给她的玉纱多好。

可是最终,也只能想想罢了。

唯一需要阿萌亲自缝的嫁衣也因为时间太仓促,所以让专门的绣娘赶制了,她到时只等着穿上就行了,这使得阿萌变得没事干。

人一旦没事干,就爱胡思乱想,阿萌也不例外。

虽然外头的人都说罗府好命,攀上了当朝的大将军,使得罗府近段日子风光无限,上门攀关系的人不少,但这些都是罗弘昌与刑氏接待,并没有打扰到阿萌。就算是罗府本家来人,罗弘昌也以各种理由打发了,没有让那些人打扰到阿萌的清净,这也使得整个罗府里,阿萌的灵樨院是最平静的。阿萌除了要见几个本家过来的夫人及堂姐,应付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

这段时间,阿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将小时候与某个男孩相遇相处的过程回想一遍,然后再将长大后遇到某个男人的事情回想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她真的不想嫁给那么个恶劣又爱欺负她的人,人生真的太黑暗了。

女人都是希望嫁个疼老婆的男人,就算不疼老婆,起码尊重老婆,而不是这种以欺负老婆为乐,甚至以后吵架打架她都注定要输给他的男人。

如此一想,再一次觉得人生黑暗。

她这辈子估计就要犯在一个恶男手里,永无天日了。

至于阿萌为什么不拿出点现代人该有的勇气抗婚,或者逃婚?

那啥啊,她本来就是个安份守已到有点呆板的人,天生胆子不算大,再加上她没有那么狼心狗肺,为了自己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做出让父母蒙羞的事情。至于与恶男斗智斗勇?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弱女子、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拿什么去斗啊?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约的年代,婚姻大事都是长辈决定好了,然后再告知子女的年代,她就算想给点什么意见,也会被人认为恬不知耻、胆大妄为,迟早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特别是在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很会演戏的男人是所有女人的良人,他对她这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一片情深义重时,她若是流露出些许不愿,绝对会被当成炫耀,不给人骂得寸进尺才怪。就算想从父亲那里下手,相信罗父也不会同意的。

如此,这才是阿萌只能自我厌弃,但却没法反抗的原因。

想多了后,阿萌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还有乌鸦嘴这个大杀器,如果虞月卓真的太过份了,迟早诅咒他不举,让他更变态……呃,算了,他变得更变态了,遭罪的还是自己,这个想法绝对要pass掉,还是诅咒点别的吧。

就在阿萌琢磨着该诅咒未来的丈夫点什么时,她的异母妹妹上门来找不自在了。

阿萌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很简单,表面交好,内心无视。

不是只有虞月卓才会演戏的,她也会演戏,只是演技没有那个男人的精湛罢了。

阿萌让丫环上了茶点后,就捧着茶坐在椅子上等着妹妹开口说点什么。自然的,她这副有点呆滞的表情,再一次让罗玉纱不满到了极点。

罗主纱一直觉得阿萌瞧不起她,甚至是无视她,不管阿萌表面做得多亲切,都无法消弥她这种异样的感觉,这使得她原本有几分娇蛮的脾气因为阿萌而上升到五分。

“姐姐一个人倒也闲适呢,不过姐姐应该没有听过京城里头的新消息吧?”罗玉纱又开始给阿萌挖坑了。

阿萌呆滞地喝着茶,半晌才反应过来,抬眸看她:“什么消息?难道妹妹又去和陈家小姐凑和八卦什么了么?”

“我们不是八卦……”暗暗握紧拳头,将不爱听的剔除后,罗玉纱笑得十分甜美,“只是听说虞将军虽然是百年难得的英才,但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一副说秘密的表情,“只是听说啊,虞将军缕建奇功,手握大半的军权,为君王所忌,算是功高震主,皇上淮得对付他呢。”

“……”

罗玉纱看阿萌的表情,心里有些恼怒,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啊?其实她也不相信,但陈家小姐那些人说得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并且个个为也许会英雄末路的虞将军惋惜的模样,害得她心里也有些可惜。不过可惜之余,想到讨厌的姐姐嫁过去后,也许就要倒霉,她更高兴。

可以说,罗玉纱讨厌阿萌,讨厌到只要阿萌倒霉,她睡梦中都会笑醒的地步。虽然嫉妒阿萌能嫁给当朝的大将军,心里愤恨扭曲,但同时也安慰自己,只要这个姐姐嫁出去了,眼不见为净就好了,省得哪天真的让自己扭曲到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阿萌将茶盏放到桌上,然后淡定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这回轮到罗玉纱无语了,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太没成就感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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