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个二傻子,怎么就不知道系安全带!”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白子君重新恢复活力,继续对时贝贝横挑鼻子竖挑眼。
时贝贝有些纠结,平时打车,谁有这个习惯啊,都是驾驶员系安全带,没见过副驾驶座位上系这个。
看到时贝贝不以为然那表情,白子君就火大,“你知道多少交通事故是不系安全带引起的吗,你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故,你被甩出去碾了一个稀巴烂,谁负责?”
时贝贝嘴角抽搐,甩出去就甩出去,为什么还要被碾个稀巴烂?
系好安全带,时贝贝在心底默默抱怨,娘们儿。
看到时贝贝听话的样子,白子君满意了。
白子君小时候特别喜欢玩粉笔,经常拿着粉笔在墙上乱写乱画,他早熟,四五岁那会儿,小学一二年级的加减乘除法都不在话下,识字早读书多,好多七八岁的孩子还跟在白子君屁股后面,排排坐,听白老师讲课。
男孩女孩都特别听白子君的话,让他倍儿有成就感。
后来嘛,白子君认识了东方熙,东方熙比他大个两岁,懂得更多一些,白子君就觉得以前的小伙伴太没劲儿了,还是东方熙有意思,两个人经常爬到树上掏鸟蛋,自制小弹弓砸人家的玻璃,或者是从地里挖蚯蚓吓路人,总之就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祸害二人组。
老师这个理想自然就被抛到脑后,长大后,东方熙选择军校,白子君则选择做一名外科医生。
不过“好为人师”的习惯并没有忘记,只是埋藏的太深,冷不丁发作一两次,最近白校医人师对象都是时贝贝。
可以教训老师神马的真是太好了。
“我们去哪儿?”现在才十点钟,吃午饭的时间尚早,吃早饭又有些迟。
白子君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家附近有豆浆店,或者是早餐店一类的吗,先去买两个包子。”
“你没吃饭?”时贝贝好奇地问道。
白子君嗤笑,“哈,你以为我是你,日上三竿才醒,我早就吃过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明明是好意,但是却让人恨得牙痒痒,面对他的好意无福消受。
时贝贝气乐了:“你就不能不攻击我,说点好听的会死啊。”
白子君貌似沉思,然后转过头看着时贝贝,吐出两个字,“会疯。”
每个小区附近,都会有固定的买早点的地方,等白子君他们开到的时候,大部分早餐店都收摊了,只有两三家在张望着,预备着也要收摊了。
时贝贝看到一家小推车,眼睛一亮,“停车,我要吃这个。”
白子君皱眉,“那是什么。”
大少爷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路边摊,家里有专门请的保姆,做饭洗衣服,说“五谷不分”还是抬举了他。
记得十八岁刚到国外那会儿,他都不知道怎么用洗衣机。
时贝贝鄙视地看着白子君,终于有机会嘲笑对方:“你不认识字啊,‘煎饼果子’那么大的字看不见啊。”
白子君一噎。
待车停稳,时贝贝看车后没人,一下子冲出去,直奔小推车。
这年头物价涨得蹭蹭的,小时候一块五一个的煎饼果子,现在涨到了两块五,加鸡蛋的还要再加五毛。
“闺女,咋这么久都没来吃了,放鸡蛋不?”小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从这里干了快三十年了,附近的居民都认识。
时贝贝寻思,待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呢,想着便说道:“主要是工作忙,没时间,大娘,放个鸡蛋,鸡蛋多控控油。”
“中!”
这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煎饼果子就放好了,看时贝贝是老熟人,又怎么久都没来了,大娘多放了生菜和半根油条。
时贝贝眉开眼笑,挥手和大娘作别。
等时贝贝回来,坐回车,重新系好安全带,白子君皱眉,“怎么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跟谁都能扯上那么一两句。”
贝贝翻了一个白眼,“我从这儿住了二十多年,谁不认识,切。”
白子君见时贝贝坐好了,脚踩油门,继续前行,他还真是吃过饭的来的,无奈时贝贝手上那东西散发的味道太诱人。
大少爷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就买一个。”
“你不说你吃过饭了吗,你都吃过了我干嘛还给你买。”时贝贝反驳,她可不想白得一个“小气”的名声。
白子君心里懊恼,他还没吃过煎饼果子呢,但是开口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可不能给人留下“嘴馋”的印象。
大少爷心里“哼”了一声,这种便宜的路边摊,准不干净。
时贝贝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周全,早知道就应该买两个,白子君吃不吃是一回事,自己买不买是另一回事,当即有了决定:“吃不,分你一半。”
白子君鼻子“哼”了一声,不理睬时贝贝。
时贝贝看到白子君的表现,愈发肯定对方是想吃,于是将塑料袋一扯,将煎饼果子从中间连掰带扯分成两份,伸手,放白子君嘴巴底下,“求你了,吃一口吧,少爷。”
白子君开心了,心道,不是我主动要吃的,是你求着我让我吃的。
想着,张嘴,啊呜一口,将半个煎饼果子塞进嘴里,差点咬住时贝贝的手指头,时贝贝里连忙松开,愤愤不平:“你是属狗的,还咬人。”
不理会时贝贝气急败坏的话,白子君此时相当得意,正为自己出其不意欢呼。
嘴里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