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时北辰就看见自己的父母都愣住了。
时天南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有点怪异,“你是说,子时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
此时,时北辰也不隐瞒了,直接点头,“是。”
这一个字,被他咬得有些重,尾调也有些飞扬,很显然心中是高兴的很。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时天南和时夫人又齐齐愣了好几秒。
然后,时天南有点怪异的脸色,就渐渐的开始转变变成了一抹掩饰不住的惊喜,“你说真的?”
双胞胎,谁不喜欢?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同时出生,同时成长,可以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东西,想想就觉得有趣得很。时天南这人虽然对小孩并没有特别大的喜爱,但人慢慢年纪大了,也开始想要享受儿孙满堂的感觉了。
这一次得俩,那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时北辰继续点头,“当然是真的。”
刚才还处于盛怒的时天南,此刻眼底里已经带上了笑意,“那你们一块去检查过没有,是男娃还是女娃?”
听到这里,时北辰摇摇头,“没有。”
同时,他的眼底里浮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个时候放出这个消息,很显然,是个特别正确的选择。时北辰就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时天南和时夫人一定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也挨了那一下子,时天南就算事后想起来,肯定也就不会再去追究了。
接下来,时天南便一直询问时北辰孩子的情况,只是等到晚饭的时候,时天南还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此时已经没了盛怒,只是叹了口气,沉声道:“阿辰,你昨夜凌晨的那一举动,可是将时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时候,感觉到时天南的冷静,时北辰的脸色也肃穆起来。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沉的光,声音沉稳而磁性,“那又如何?”他对上时天南的双眸,“虽然中途也许会经历一番艰难的时刻,但那一切,我们时家并非吞不下。”
这些年来,时家拓展商界,让大家差点就要以为,他们时家仅仅是权势滔天的富有的世家贵族了。
许多人都已经忘了,数年以前,他们时家的老爷子,那可是驰骋黑白两界的人物。就算是现在,真的正儿八经动用起能量来,那也是能让整个帝都的政界抖上几抖的。
时天南看了自己的儿子几眼,欲言,又止。
最后,这场谈话就在一场还算温馨的晚餐中,散去了。
回程路上,时北辰看了秘书递过来的采访视频,眼底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件事,子时处理得很好。
而就在叶子时大闹婚礼的时候,时北辰其实也是在时家故意拖延,为了不让时夫人及时看见,让她错过了救白芙的最佳时机。
本来,他只是想让叶子时放手一搏,痛快的报复。
就算后头出了什么岔子,他也会帮她兜回来。
却没想到,叶子时根本就没留下什么小尾巴,也没留下什么可以让他收拾的错漏。
病房内,本来虚弱的被搀扶进去的叶子时,在关上门隔绝了大家的视线之后,立刻就站直了身体。
她虽然的确觉得有些累,但完全还没有到需要躺下的地步。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向朱秘书,询问道:“子夏呢?”
“自然是在‘重症看护室’。”朱秘书笑着回答,眼底里满是狐狸一般的笑意。说完,他就推开了病房内的一道暗门,说道:“重症看护室往这儿走。”
叶子时瞥了朱秘书一眼,心中觉得好笑,可想到子夏经受的煎熬,她就再也笑不出了。
虽然今日痛快淋漓的将白芙打了个措手不及,可那些画毕竟也是真的毁去了大半。她们能力有限,被救下的那些,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况且,她们一路尝试着往外逃的同时,还有一部分画被烧毁了角或是刮花了。
真正完好无损的,恐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叶子时一步一步,穿过暗门和一段走廊,终于打开另一扇门,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吊点滴的叶子夏。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虽然脸上和身上的灰都已经被擦拭干净,可叶子时却发觉,子夏的头发,居然被烧焦了一大截。
叶子时微微一怔,步伐顿在了原地。
然后,她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微微发起了热。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要让子夏承受那么多痛苦的事?为什么明明好像已经让她拥抱了新生,面对更好的生命,却又会有人忽然将无辜的她拖入战场?
明明,那只是她叶子时和白芙的恩怨,到底为什么,要无辜牵累了子夏!
叶子时越是心疼子夏,心中对白芙的恨,就越是浓烈,越是挥之不去!
“姐”
就在叶子时沉入思绪中的时候,子夏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叶子时一愣,赶紧抬眸看去。
便见子夏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虚弱的抬起手,睁开双眼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姐,你没事吧。”
她的嗓音,也是沙哑极了,仿佛每一个字都有着剧烈的摩擦感,听起来就觉得疼痛不堪。
可子夏却还是开口说着话。
叶子时赶紧快走两步到了床畔,忍住眼底的泪水,笑着说:“我没事,我很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她又赶紧摇摇头道:“你别说话了,喉咙肯定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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