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婼早上起来的时候,夏紫寒已经不在了。
在小圆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独自在院子里坐着,双眼看着池中欢快的鱼儿,思绪飘得很远。
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花婼支开了小圆,打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那平坦的小道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谁,叫她去的目的何在,但是她知道,她今日必须要去一趟那个院子。她心里有疑问,也许,那个人能给她解答。
那门窗紧闭的大院子前,花婼没有一丝犹豫的打开了那扇门,缓步走了进去。
门是木质的,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推开的时候,发出了沙哑的吱呀声,有些吓人。
进门后,眼前是一片荒草的海洋,正是春末,那些小草绿油油的,几乎有花婼一个人这么高。放眼看去,杂草丛生,草丛里还开出了一些可爱的小野花,迎着春风,欢愉的摇曳着。
一眼看过去,原本正对着门的小道几乎已经看不到,只有肆意生长的荒草,缠绕着整个院子。可以看得出,这个院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花婼抬脚,沿着那看不到路面的小道,往里面走去。
满地的野草丛中,那一座巍峨却破败的屋子静静的屹立着,即使多年不被整理,远远看去,却仿佛还能看出多年前它繁华时的样子。
果然,岁月无情,即使是这样的院子,因为一句阴气太重,转瞬间就被废弃,再无风华之日。
来到了大殿前,花婼抬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相对于外面的杂草丛生,大殿却要干净整洁许多。视线扫过,那是铺满了灰尘的桌椅,正对面的墙壁上,那一幅挂画却奇迹般的纤尘不染,虽然在这个地方挂了数十年,却依然干净,远远看去,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美丽动人。
花婼抬脚走进那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却满是疑惑。
这里看似整洁,却满是尘灰,完全不像有人生活的样子。那个男人叫她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裙摆在铺满尘土的地板上扫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花婼立在那画前面,抬头细细的看着那画上之人。
这个女子是谁?她年纪不大,最多只有十六岁。看衣着,并不算华丽,打扮也并不奢华,怎么看,都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可是,她的容颜却极其的美丽,精美的五官在那张完美的脸上镶嵌着,结合的天衣无缝。没有华丽的装着和精心的打扮,她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花婼不得不感叹,这是她在这古代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且不说那含笑深情的双眸栩栩如生,就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那样的诱人。
这女子若是还活着,只怕会成为这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女子吧?
窗外的天色已晚,夕阳落下,晚霞褪尽,天空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白。
身处这荒芜的院落里,凉风吹过,带来了一声声凄凄的响声,有些怕人。
花婼痴痴地看着这画中美人,手不由的抬起,轻轻的触摸着这唯美的画卷。谁知,手刚触上,脚下就传来一阵震动,来不及反应,花婼感觉身体失重,就这样直直的掉了下去。
下落并未进行得太久,身子很快就触到了冰冷的地板。
花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周围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的心也不由的揪了起来。她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置身于这样的地方,心中却无法控制的感到害怕。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花婼点亮了这一个昏暗的地下通道。
难怪整个屋子就那画还是干净的,原来竟是机关的所在。这些日子,想必是有人来过这个地方,动过了那画,所以它才能一直如此,纤尘不染。
只是,这地下通道是要通向哪里的?为什么会设在这个地方?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脚下这一方小天地,花婼压下心头的不安,抬脚慢慢的往前走去。
这地道十分的干燥,两边的墙壁却并不平滑,地面也十分的崎岖,走着走着,很容易就会摔倒。墙壁不能扶,花婼只能小心的看清楚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前。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稍大的石室,虽说是稍大的,但也不过是两张床板大小。而,这里,就这地道的尽头。
石室的四周都都是密实的石头,黑漆漆的,凹凸不平,看不出哪里会不会有机关。
花婼随手从边上拿起一个火把,点亮,然后将就快烧完的火折子放好。
火把很快就烧了起来,照亮了这一整个密室。
花婼才发现,在这密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人的东西,正坐在那里,身体缩成一团,脚下正有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流出。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发散乱着,脸埋在了双腿间,所以看不到他的样子。
花婼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男子,心底一颤,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人,犹豫着,慢慢的走了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花婼在那人跟前一米的地方停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音来。
那人似乎听到了声音,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啊。”花婼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身体后退了一步,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人。
“花婼?你来了……”他的声音干涩而又怪异,正是昨晚那人的声音。可是,昨晚看到的,那张脸上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只剩下了两个不停流血的坑,有鲜血正不停的从那里流出来,样子十分的吓人。
一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