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慢慢的变小,花婼拖着湿了半身的裙子,站在刘瓒跟前,无视刘瓒身后那些对她多有不满的村民,解释道,“水坝既然已经被冲开了大半,剩下的一定也不再牢固,此刻挡住水流,只会增加水坝的压力。若是剩下的堤坝也被冲垮,下游只怕会有更大的灾难。”
花婼眉头微蹙,一双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刘瓒,那神色,不仅是刘瓒,连一边的墨林和身后的村民们都看的有些呆了。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美,而且还有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魅力。难怪李家嫂子会将她当成妖物,一般的女子,哪能有此刻这样的智慧和胆识呢?
“她说的不无道理。”出乎花婼预料的,墨林居然是第一个点头认可的。他虽然还是一脸冰冷的样子,也有些死脑筋不开窍,但花婼看得出来,他是个正直的男人,他说的都是他认为对的。
“那,依阿花姑娘看,这水该怎么堵?洪水继续如此下去,下游的农田只怕会全被毁掉。”刘瓒点头,看着花婼问。
“听说这河流的源头就在村尾,且水流并不大,何不在源头处分流,既能较缓水流,又能将水引到上游的农田处灌溉。”花婼眼珠子一转,笑着回答。
“对啊,上游不是有个干涸了的水塘吗?离河岸不远,应该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水引去。”一村民双眼发光的看着花婼和刘瓒,激动的回答。
“是啊,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此刻洪水的问题,还能解决上游灌溉难的问题,如此一举两得的法子,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刘瓒一敲手掌,立刻激动的对身后的几位村民们道,“就如阿花姑娘所说,立刻召集村民们道村尾去引水。”
“哎,好。”几位村民对花婼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夜幕中。
纷纷扬扬的细雨中,墨林将手里的油纸伞挡在了花婼的头上,道,“将斗笠给我吧,你衣服都湿了。”
“啊,无妨,我身体好着呢。我们快去村尾看看吧。”花婼并没有接墨林手里的伞,而是带着下河前换上的斗笠,带头往前走。
刘瓒和墨林对视一眼,快步跟上花婼赶往村尾。
来到村尾,花婼才看清楚村民们口中的仙泉,透过模糊的灯光,她才看到仙泉的源头是在一个大石头底下,那巨石很大,高耸入云,看不到背后到底是什么。但花婼可以知道的是,她一定是从这仙泉里被水冲出来的。
记忆中,她从那山崖上掉下来之后,就落入了一个很深的深渊,迷迷糊糊的被水冲着不知身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从山崖上掉下之后就一直在水里,直到被刘靖捞起。
花婼跟着刘瓒和墨林,沿着小道来到了那一处干涸的水塘前。刘瓒介绍过,这里曾经是用来蓄水浇灌农田的,但前些日子太久没下雨,便干涸了。这几日虽是下了几天的雨,但那水塘却只蓄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大概是因为之前太过干燥,很多的水分都被吸走了。
花婼看了一下水塘到水源的距离,不是很远,但要开砸还需要费些人力物力。而且,水引开了,那水坝还得修建,若是雨继续下,这水塘最多撑不过一天就会满溢到农田里,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只怕这一片农田也会被灌满。所以,必须快些想办法将水坝修好。
花婼沉思的空,村民们已经披蓑戴笠的从屋子里赶来,急急忙忙的就开始开砸。
花婼上前给他们画了一条最近的线路,而后就问身侧的刘瓒,“大公子,不知这附近可有一种名叫石灰石的石头?”
若是有石灰石,开采出来用于修建新的堤坝,应该会比泥土修建的要牢固上许多。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这个落后的村子里是否有人用石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石灰很早就用于建筑,例如西方的罗马城,但古代中国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她却不记得了。至少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那里的屋子都是用木头和泥砖砌成的。并不曾见过石灰之类的东西。
“石灰石?不曾听过……”刘瓒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婼,道,“不过附近倒是有个采石场,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阿花姑娘要的石头。”
花婼看了看天色,正是深夜,要去找只怕有些麻烦,于是打消了念头,明日再去看看也不迟。
“那,我明日再去看看吧。”花婼点头,看着用锄头奋力干活的村民们,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从小生活在富裕人家,她很少体验贫穷人的生活。只记得小的时候曾跟着爸爸去过一次乡下探望亲戚,也见过这般劳作的农民伯伯们。当时只觉得有趣,而如今,当她沦落到了古代,沦为这个时代的一个废物,她倒是觉得农村的生活也不算太糟。至少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简单却幸福。
回到刘村长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花婼一夜未眠,却不觉得累。在厨房帮着刘晓梅熬了一大锅的粥,天一亮就带着碗筷送到了村尾。
水已经引开了,雨也停了,村民们累了一晚上,不仅开通了支流将水引到了水塘,更是将水塘扩大了些,能容下更多的水。
村民们已经不再排斥花婼,但对于这个长得娇滴滴的漂亮姑娘多少有些不愿接近。这村里的都是粗人,姑娘们最漂亮的时候也不过是略施粉黛,看起来秀气些。但眼前的女子即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扮,一身素衣穿在身上却仍是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