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瞧着冷宸瀚脸上的神色五花八门得变来变去,最终似乎下了个决心道,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的坚毅。
“覃飞宇哪里不好了?”
以然倒是好整以暇,趣味盎然,覃飞宇算是她接触过的男人中为数不多条件不错的,是个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汉,这z市跟y市对他有兴致的女人趋之若鹜。
以然也并不否认他比陆晋鉨差,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两个人都是在各自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
真要她从这两个人当中选,她也会选前者嫁了,因为后者对她情根深种,她不想亏欠他,伤害他了,覃飞宇怎样看,都是一个心脏强大的家伙。
“他九年前结婚前几天未婚妻车祸身亡了,他这么久没成婚,难保他不对他的未婚妻还留有旧情。”
以然心里暗自高兴,原来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还是担心自己嫁过去会吃亏啊。
不过,她脸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一派天真地道,“这正可以说明他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不用担心他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来。”
她故意冷宸瀚口中覃飞宇的缺点转化成优点,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察觉到某人那双深邃的眸中成片成片阴翳的光芒闪烁个不停。
“你真觉得他那么好?非他不可吗?”
他眉宇间的凛冽有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气息,这个在商界能够只手便能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在极尽地掩饰内心的惶恐。要是她点头,他转过身去立刻要想法设法去对付覃飞宇,让他识相退。
覃飞宇虽然是从政,他从商,但是真要寻找覃飞宇晦气,他也不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即使不能将他拉下马来,也能够让他谨言慎行,不再把主意打到以然头上来。
“他是挺好的,”以然缓缓地道,在冷宸瀚心里又是狠狠一窒的同时,以然不疾不徐地接了下一句,“也不是非他不可,就目前而言,我觉得他是个挺适合我再婚的对象。”
她的“也不是非他不可”让冷宸瀚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后面的半句又让他那颗还没落下平稳的心又回到了嗓子眼。
他觉得她今日来,根本就是来作弄他的,这种忽上忽下、反复煎熬的心态变化,比一刀毙命来得难受多了。
“要不,你给我推荐个比他更为合适的给我,或许我会认真考虑下你的建议。”
以然挑起漂亮的唇角,饶有兴趣地等着他的下文。
冷宸瀚为之一愣,仔细观察了她下,发现她的神态是再自然不过,她是在说真的,而不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冷宸瀚修长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他姿态放松地靠在靠枕上,低头拂了下从身上滑下去的被子,口气却是再一本正经不过,“如果你真要嫁人,不妨考虑我。”
以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地几乎在瞬间抬起头来看他,他的头,却低了下去,低得还真够低的,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
只是停了片刻,以然便爽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她敛去了笑意,他也抬起了头,脸色还有着几分不同寻常的红,那双眸子却是清越的了悟,他很果断地一字一字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一个残废的话。”
如今,他自然是没脸在面前跟覃飞宇、陆晋鉨一逞他高低,他只是害怕要是她跟覃飞宇真的在一起了,弄假成真了,那他便没了希翼,从此人生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生不如死。
这些天的漫长等待,就让他尝遍了这世间的多种苦涩了。
这样的滋味要是再浸遍余生,那该多么痛苦,他真怕自己熬不下去。
本来就是想通了,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或许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上一回,为自己争上一争,就当自己自私一回。
他能够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会对她好的,他对她的心,再真切不过,倘若换成了别的男人,他可就无法保证了,最终还是怕她会受到伤害,自己被嫉妒给抹杀了。
在两者交替驱使下,他逼出了自己的心声。
她就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芥蒂是他的腿,她要是真在乎的话,根本就不会屡次三番造访,而是巴不得他永远不出现。
这男人,一向是极为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怎的,在这件事上脑筋打结了一样,就是想不通透,害她绞尽脑汁拿法子对付他。
这一来一往耗费时间跟精力不说,幸好有所收获。
他在自己面前坦白了心扉,承认了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值得我嫁了?”
以然心里腻歪爽透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她是个女人,在吃了那么多闭门羹后,总要索取点甜头来的,不能这样轻易因为他一句话就倒戈相向了。
这样,也太随便了,太过轻易得到,男人总是不懂得珍惜。
当然,或许此刻在他们身上这道理已经不受用了,至少在最初还是适用的,他们彼此互相伤害过后,总算是雨过天晴。
不对,他们眼下还离雨过天晴差了些气候。
以然整了整原本就妥帖的衣角,摸索着下巴思索,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向了他。
冷宸瀚深沉的目光从她紧抿着的唇角略过,他蹙着眉头,显然,她这个问题,有些难倒他了。
她这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
他有些摸不透她的心,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招了,“我不会欺骗你,我会对你好。”
他明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