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奴婢无能,没有办好您交待的差事!”看依红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次去厨房,仍旧没讨得了好。那些人不仅没给她添新菜,还着实奚落了她一番,说是如今新人进府,人家才是正室夫人,又是公主之尊,夫人交待过了,今日的一切都要以喜事为重,二夫人这里有菜吃就行了,将就着些,免得夫人怪罪下来。
舒桐问依红:“她们还说了什么,就算这样说,也不见得让你和人家打起来,不是吗?”
“都是些粗言,奴婢学不来!”依红支支唔唔不敢说,还是舒桐不耐烦了,皱起眉头又催了,她才说道:“二夫人,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她们说……说二夫人就是那隔了夜的剩饭,所以什么货色配什么饭菜,有得吃就不错了。奴婢气不过,就按夫人说的,把那些剩饭剩菜兜头扣在了她们身上,这才打了起来,她们人多,三个打我一个,我挨了申二家的一巴掌,还被她抓破了脸,也不知道会不会破了相!”
依红放开手,露出了被抓出几条血痕的脸,哭得越发伤心。
“虽然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舒桐轻喃一声,站起身来,“不过你这也是为了我,绿袖,上次宫里赏的冷玉膏我记得还有些,全给了依红,每天洗过脸擦擦,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那冷玉膏可是贡品,听说可生肌养颜,宫里的贵人们都没几个得的,还是简五娘与怀藏真大婚时皇后娘娘赏赐的,就这么一盒,她自己都不舍得用,现在居然要赏了依红,依红感激涕零,磕头道:“奴婢谢谢二夫人,谢谢二夫人!”
绿袖把冷玉膏取给了依云,说道:“二夫人待你真好,她自己都舍不得用,你这一巴掌挨得也值了。”
“二夫人,可是这响午的饭菜怎么办呢?要不奴婢再去一次吧。”绿袖说道。
“你去了,有用吗?”舒桐问道。绿袖一听噎住,依红和她都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环,那些人不给依红脸子,难道就会给她了?说不准去了一样挨一顿打。
“算了,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你陪着就是了。”舒桐说道。
依云眼珠一转,小跑着前来:“二夫人,奴婢也去,奴婢脸上这伤可是证据,有了这个咱好说理,是她们欺负人在先。”
这丫头倒是个不怕事的,舒桐笑了笑:“那就走吧!”
出了院子冷风一吹,依红和绿袖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舒桐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不见半缕阳光,不禁暗笑,看来怀家看的这个日子不怎么好啊,大喜的日子太阳都吝啬出来,照老辈人的说法,这是新媳妇不贤惠。
舒桐原来住的院子有地龙,甚是暖和,搬来南院,这边却没有,侯爷和夫人说是安地龙也挺费事,此刻来不及,都开春了,不如等明年再给她安排,舒桐觉得冷一些对自己的修行也有好处,也就同意了,照今天的事看来,只怕这一拖,将来也不会有人记起这件事来,她就算无所谓,屋子里的丫环可受不了,寻思着今日之事闹一闹也好,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长长记性。
大厨房里热火朝天,开了十几个灶火,蒸的煮的炒的,都架在灶火上滋滋地响,府里专门从外面请了几个厨娘来,正干得热火朝天。
看到舒桐带着丫环进来了,先前打了依红的申二家的有些气短,上前笑道:“哎哟,这不是二夫人么,怎么上这里来了,这里到处都是油烟,没得污了二夫人的衣裳,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是了!”
舒桐笑了笑,面容温和,声音轻柔,说道:“我记得你是申二家的吧,你家申二是侯爷面前的红人,我可不敢支使你。”
“这是哪里的话,二夫人是主,我是奴,主子吩咐奴才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有一件事,二夫人不来,我也正要去找您,方才您屋里的丫头依红到这里来拿晌午的饭菜,因为今日要宴客,夫人事先交待过各院的饭菜都不另做,所以没按二夫人开的菜单子做,谁知道这丫头先不说,去了一会儿又绕回来,二话不说将领了的饭菜倒了咱们几个一身,二夫人,您可得管好屋里的人啊,今日大喜的日子,可别让她坏了规矩,惹侯爷和夫人怪罪!”申二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她男人申二原是侯爷跟前的长随,前不久帮侯爷办了个好差,如今升了外院管事,颇得平远侯看重,她自己在内院也扬眉吐气了。
“她胡说!”依红见申二家的颠倒黑白,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气愤不已,挽了袖子就只差要扑上去了。
舒桐伸臂挡了一下,轻轻瞪了依红一眼,依红咽了咽口水,忍着气退到她身后。不知怎地,她相信二夫人既然来了,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
“您看您看,二夫人,我可没乱说,这丫头当着您的面都这般猖狂,您不在跟前时,更了不得!”申二家的数落着,口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
舒桐脸上带着笑:“这么说,她挨了你一巴掌,这是事实了?”
见舒桐温温和和,不见半丝火气,申二家的更加胆大,心道二夫人本来就是个软善的,如今失了势,正是怕不得世子爷欢心的时候,肯定只能忍气吞声,没准儿是带了丫环来给她们赔礼了,这么一想,更是得意,遂点头道:“正是,我这也是代二夫人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
舒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这个申二家的资料,发现这就是个欺人的恶奴,仗着自己是怀夫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