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没看我在和公主谈心,滚一边儿去!”舒桐说道,冷眼看了另一个嬷嬷一眼。
那一位看到被打的这个脸刹那间肿得像馒头,五个血手印在脸上浮现,心中骇然,打了个哆嗦,心道这位二夫人的巴掌了不得,竟被吓得不敢上前。
舒桐双手交握,互相捏了捏,只听关节一阵格格地响,冯月英伸手指着她道:“你……你原来都是装的?”
舒桐笑得开怀,说道:“你能装得,我为何装不得?别以为只有你会两面三刀,想跟我比,你还嫩着呢?怎么,现在害怕了?既然怕被打,就应该有觉悟,你说你都小产了,怎么还是学不乖呢?方才你说的那番话,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是我不懂得怎么做,就请公主来做个示范好了!”
“什……什么示……示范?”冯月英口吃起来,身上开始打哆嗦,舒桐在笑,可是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阴险,让冯月英感到了害怕。
“就是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应该一头撞死啊!”舒桐笑眯眯地说道,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包药,她捏着冯月英的上颔,迫使她张开嘴,将药尽数倒入了她的口中,“你眼睛别瞪这么大,好东西怎么可以不自己留着享受,尽数给了别人呢?这药的味道不错吧,闻起来都带着甜味,这是你为通房丫头准备的吧?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了,你又怎么会让她生下长子呢,所以干脆就让她连怀都别想怀上,对吧?”
冯月英一脸地骇然,她不明白,自己做得这么隐秘的事,只有自己知道的事,简五娘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活像似她亲眼看见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不了,只能徒劳地瞪大了眼睛,那眼里透着无比的绝望。药确实是她给吉儿准备的,她从来就没想过让别的女人怀上怀藏真的孩子,能够生下怀家子嗣的女人,只能是她!吉儿是用来拉拢怀藏真的工具,一个工具,怎么可以生下孩子?
这药当初在西北就准备了,还是吉儿亲自去买的,原是要用来对付简五娘,谁知道还没用上,简五娘就因小产传出不育的消息,这药便失了用处,所谓害人害已,吉儿尚不知自己已经被冯月英下了药,此生再不能生育。
此刻吉儿就在身旁,她和另一个丫头还想反抗,却被绿袖几个漂亮的踢腿,踹得动弹不得,在灵隐寺时绿袖可是隐藏了实力的,今天舒桐让她只管放手干,所以她丝毫没有客气,很快就把这两个丫头制住。舒桐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吉儿的耳朵,她从小跟在冯月英身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舒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拼尽全力相护的主子,竟然早就把她作了弃子!
前些天冯月英还在和颜悦色地对吉儿说:“好吉儿,我知道这次难为你了,你的功劳我都记得,等过了这阵子,事情淡了,我定会劝世子爷重新接纳你,等你为世子爷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抬了你做姨娘。”
吉儿还记得自己那天虽然伤口还在痛,仍旧不顾一切地给主子下跪谢恩,她当时是真的感动,觉得自己的一番付出没有白费,自家的小姐还是偏着自己的,会对她好,原来,一切都只是谎言!
她愣愣地看着冯月英,喃喃道:“是……是真的么?”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知道自己这一问纯属多余,冯月英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舒桐将药粉尽数给她灌了下去,她看起来早有准备,药粉是干的,数量也不少,见冯月英吞咽困难,她还像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葫芦,将里面的水灌进了冯月英的喉咙,让她顺利地将药粉尽数咽下。
“好了,接下来我就等着看公主如何示范撞墙了!”舒桐笑眯眯地放开冯月英,拍了拍手,招呼绿袖道,“绿袖,我们走!”
冯月英瘫软在地上,半丝力气也没有,直到两人去得远了,那位唯一还有力气的宋嬷嬷才敢上前来扶起冯月英,给她揉搓着四肢,其他三个伤残人士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讯起来。
宋嬷嬷问道:“公主,您怎么样?要不要叫钱御医来?”
冯月英半晌方才缓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道:“宋嬷嬷,你赶快请钱御医过来。”
宋嬷嬷领命走了,赵嬷嬷要掺她起来,冯月英顾不上,将手指伸到喉咙里使劲抠,胃中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直到黄胆水都吐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这才停下,虚弱地说道:“还好,都吐出来了……扶我回屋!”
吉儿和另一个丫头忍着痛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了她,吉儿的目光落在那堆秽物上,眼神闪烁,她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目光渐渐地变冷。当初她买药的时候,卖药的那个妈妈可是说了,这药药力极强,入口即化,只要入了口,神仙也没法挽回。
她怜悯地看了看冯月英,什么叫害人终害己,如今她可是知道了。
怀藏真奔波了一天回到府里,还没坐稳,就见冯月英哭得梨花带雨地前来告状,当听到简五娘给冯月英灌下了绝嗣的药粉,顿时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他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说什么?”怀藏真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冯月英自是再将前事陈述了一遍,并且指着身边的钱御医和其他人道:“世子爷,她们几个都看到了的,简五娘原来柔弱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她有的是一身力气,还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