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藏真点了点头:“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不会为难他二人。”
他所要的,只是简五娘一个,另外的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不在简五娘身边,正好让简五娘少了一段臂膀,在怀藏真看来,若不是有简思成这员猛将,还有绿袖这个狡猾的丫头,凭简五娘一个人,是不可能逃出怀府的,说不定就是他们给她出的主意,不然她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何以如今变得这般强硬。
如果要走,简思成和何香莲早就走了,他们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担心舒桐,现在舒桐的意思,还是要他们先走,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察觉到担忧,简思成微微摇头,他的意思不言而明,何香莲见状,亦冲他点了点头。
遇到危险时,舒桐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救,而是救他们,这让何香莲很是感动,她朗声道:“阿舒,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以前你是主,我是仆,身为仆人,自不能背主;如今难得你不嫌弃,以我为友,既是朋友,更不应该弃你而去。”
这个傻瓜,她以为她在这里,能帮得了什么?舒桐回头,看到了两人眼中的坚定之色,简思成没说话,但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会抛下舒桐而去。
“你们不走,这是要逼我吗?”舒桐声色俱厉地盯着二人,手掌压下了几分,匕首在颈上划开一抹血痕。
简思成的瞳孔一缩,慌忙叫道:“小姐,不可!”
“走!”舒桐吼道。
简思成咬了咬牙,招呼何香莲:“我们走!”
他不是蠢人,也明白现在的形势,若怀藏真当真下杀手,他们三个确实一个也走不了,或者留下舒桐,杀了他二人,结果亦是一样,可以肯定的是怀藏真应该不会对舒桐下杀手,那么他们活着出去,还可以设法再救舒桐。
简思成带着何香莲,一前一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好了,把匕首放下来吧,他们走了,你看,我答应你的话,已经做到了。”
舒桐放下了匕首,怀藏真松了一口气,飞快上前,将舒桐的凶器给没收了。舒桐轻叹一声,只怕这次再落入怀府,可就没这么好脱逃了!
怀藏真挥手,羽林卫收起了手中弓箭,收队回城。
别看经护城河游过来没花多大功夫,走陆路却绕远了,他们要先穿过这片树林,通过潼山关卡,再绕过半座山,方能看到城门。
舒桐沉默地走着,怀藏真要来扶她,被她闪开了,就连脖子上的伤口她也没管,因为痕迹浅,血流得不多,没多久便凝住。
“你这是何苦?”怀藏真忍不住说道,“外面不是那么好玩的,在府里,尚有人护着你,外面的世界复杂着呢,盗匪山贼都是有的,你以为就凭着一个简思成,你能走多远?”
“若是不走,只怕死得更快,与其被人莫名其妙害死,还背个不清白的名声,倒不如死在贼人手上干净。”舒桐冷冷地来了一句,噎得怀藏真再没话说。
舒桐在想,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会经过这里,特意在这里设了埋伏呢?她不想问怀藏真,反正到了现在,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沉寂,羽林卫停了下来,重新搭弓在手,四下散开,将怀藏真与舒桐围在圈中。
马蹄声很急,越来越响,仿如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一阵风起,树林里响起某种鸟类的尖叫,凄绝的声音,让人的心忍不住跟着颤抖。
“世子爷,有古怪!”羽林卫中的一人冲怀藏真说道。
“按这蹄声,可是不止一匹马,而且听声音也应该到跟前了,这会儿却一匹马都不见,这不是马蹄声!”怀藏真也说道。
“不是马蹄声,那是什么?”这些羽林卫守的是皇宫,像这样夜半出行荒山的经历本就几乎没有,何况还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一时之间,都觉得后背凉凉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会不会是撞邪了?”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小伙子惊惧地说道,“前面的不是有个乱坟冈么?”
在场唯一一个保持镇定,身心都未受到影响的,估计也只有舒桐了,听到这奇怪的声音,她微皱了下眉头,以她的经验判断,这声音不应该是他们所猜的那样,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能让这些人害怕,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也许趁乱还可以逃走。
她也有些好奇,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怀藏真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冲着夜空喊道:“何人故弄玄虚?”
随着这一声问句,马蹄声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却又传出磔磔几声怪笑,难听至极,刺人耳膜,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扩大圈子,向四周搜寻一下。”怀藏真冷静地发话。
羽林卫围成的圈迅速向四周扩散,拿着火把搜寻着枝头树后,不过照旧一无所获,这声音还真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般。
舒桐看到怀藏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紧张,好整以暇地提醒道:“世子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阎罗王给找上了门?”
“哈哈哈,小姑娘聪明!”忽然间一袭劲风飘过,前方出现了一人,背手而立,长发如墨,披散在背上,身上的黑袍随风而动。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装神弄鬼?”怀藏真喝道,警惕地看向前方,他没有示意羽林卫放箭,在没弄清楚对方底细前,他不敢冒然攻击。
“这是本座清修之地,谁让尔等惊扰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