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换她变傻了。他居然懂得收手……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他笑笑地递过开水,等她吃完药果然一起出门。
进电梯时她腆着大肚子先进去,也就没发现身后的他擦了把冷汗。
天色渐晚,凉风习习。时已已经十一点半,原本白天的余热已经渐渐散开。两人依偎着坐在花园的座椅上,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她倚着他胸口,充实而安稳。
淡淡的温馨渐渐弥漫开来,他黑瞳灼亮,暂时忘记了明天的挑战。
默默地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淡淡的笑了——那一颗一定就是身后这个男人的,他是那么耀眼啊!她在他身边像颗小芝麻儿。明明平淡,却被他照出几分光彩来。
“笑什么?”他好奇地问,捏她鼻尖儿。
她拍开他的手,几分梦幻几分惆怅:“我在想象云家撤诉了。何香琴在跟我妈道歉。”
“会的。”他的声音沉重有力,似在许诺。
“嗯。”听话地应着,她一颗心悄然放下,眼睛微微弯起。慢慢地在星空下堕入梦乡,一双手紧紧地环住他有力的腰。
这么容易就睡了?讶然,失笑,深邃的目光定在她皎洁的容颜上。她的睫毛轻颤着,象振翅待飞的蝴蝶。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昔年清亮的歌声犹响于耳,邓丽君的歌声让她成为女人中的女人,在那举目无望的孤独岁月险险地击中他一颗冰冷的心。
“如果没有你……”他陷入深深的回忆,无意识地喃喃着。黑瞳有着经过液体浸蚀过的清亮,一双手插入她如丝水滑的乌发……
如果没有你,生有何欢!
第二天容澜一大早出去了,说是去拜访步老先生。
步家?乔小北自然想到了步小佳,等着他下去。她慢慢走到阳台上,凝着他出现在花园甬道上,有绿树红花中卓然硕立,磅礴而隽永——远离了血腥,步入官场的他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来愈有着陈年老酒般的醇香。
默默瞅着容澜的背影,默默收回目光。多少风雨走过来,心碎了又合,合了又碎,可他的心一直坚如花岗岩,她浅浅地笑了。
事到如今,她已学会不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
苏复那样冷艳魅惑的女人他都不在乎,更何况于一个步小佳。她忧心的该是乔浪如何躲过这一劫。流言不是刀,可比刀更能杀人不见血。她的孩子不要经历这一场看不见的血风腥雨。
云皓天,该死的你怎么还不从美国回来?还是,这一切原是你设下的计谋?
容澜确实是去见了步老先生,还顺便见了云鹏。对于乔浪的事云鹏并不是那么清楚。容澜没有多提,直接回家。坐在出租车内的他沉默而洒脱。胜券在握——今晚他会再次拜见云家长辈。
先礼后兵是他一惯的风格。如果云如枫不肯采纳他的建议,那么就得换种方式,无论如何这两天必须摆平这事——小北的看法是对的,这种事可不能在法庭中一争高下,而是必须在开庭之前让云家撤诉。
一切以孩子的成长出发点着想。
回到乔家还未走出电梯,发现门没关。容澜唇畔笑容高高扬起,有人等门的滋味相当美妙。
进去却有些失望——小北不在,只有乔天洪在。闲来无事的老干部正在用最古老的方式泡茶喝。茶色浓如咖啡。抬头看到容澜左顾右盼,乔天洪微微一笑:“小北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出去?”容澜面色大变。
她怎么能独自出去?她身边有多少危险她不知道吗?有他带来的危险,也有她自个儿带来的危险。现在她身边没有陆潜跟着,而且身孕近七个月,想跑都跑不动。
她怎么可以这么大胆独行——这个傻瓜!不对,容澜浓眉紧缩,小北不是冲动之人,除非有她等不了的事——譬如云家有人找她谈乔浪的事……
飞步进入房间,她的手机手袋随身带走,没留下任何信息让他跟踪。容澜犀利的黑瞳一缩,隐隐变得凌厉,转身就走,连和乔天洪告别都来不及。
乔天洪蹙眉瞅着容澜匆忙的身影,摇摇头,不明白昔日手下干练的年轻人为何如今变得如此儿女情长,更不明白自己女儿哪来的魅力让这个男人如此着迷。
乔天洪接着泡他的浓茶。
下楼,大步如飞走向花园大门。北京如此大,他要如何找才能最快找到她?
四顾,脸色一变。他走行人出口,可花园侧边是车辆出口。一辆布加迪威龙敞篷车正出了花园电动门。
布加迪威龙敞篷车——那几乎是云家的家族标志。
“小北!”扬声喊。可离得太远,布加迪威龙敞篷车快如闪电,容澜话音未落,轿车已拐上大马路。
大步抢行,截住一辆正等客人的出租车,无视司机的追喊,容澜只扔下两个字:“借用。”出租车门一关,几秒内离开出租司机的视线。
布加迪威龙的性能和乔小北那辆法拉利更高一个档次,一辆价值几万的出租车哪里能跟上价值四千万的豪华轿车。不一会儿容澜已没法看到布加迪威龙敞篷车的踪影。倏地停住车,他转朝云氏开去。
一边打电话给容涛和汪蒙蒙帮忙找人。
出租车停在云氏集团大门口,无视保安的阻挠,容澜手一伸,两个保安立即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没爬起来,人已消失在保安视线之外。
今天周六,云氏没几个人上班,但云如枫在。他正在开会,董事大会。
云如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