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我只在乎你》就让她泪珠暗抛?她在乎的是谁?为谁而泪?陆书鸿还是云皓天?
东方澜面孔冷峻,深思不语。乔小北无暇顾及他的心思,轻声地:“我先去上洗手间。”
东方澜大手一招,立即有礼仪小姐过来含笑着带走乔小北。
懒懒地靠着椅背,东方澜高深莫测地看着那个愈行愈远的娇小而单薄的身影,黑瞳眯紧,修长的手不知不觉摸着下巴。倔女人!认命地嫁给他,却还在努力保护着心中那块自留地。她保得住么?只有他东方澜不要的东西,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
他想看到的,是她为他因情而失了淡定的模样……
普通的员工用的洗手间,雪白的磁砖地板和迎风小苑大理石地板一对照,乔小北立即从午夜的灰姑娘跌回原形。愣愣地看着里面,原本她也属于这种简单的生活,上班,结婚,生子,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可是原本盼望的生活已经遥不可及。怔怔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明显有着惆怅的少妇,明明还是一个女孩的样子。明明经历苍海,可容颜依旧纯净,还像个不知世事险恶的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泪盈盈……
缓缓掬一把水,小心洒向白净的脸庞,冲走眼眶中颗颗泪珠。拿出纸巾小心地吸去脸上每一颗水珠,仔细打量着再看不到泪痕,这才用手梳理头发,准备回到豪门生活。
“小北,你让人生气。”杜心心生气的声音似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乔小北吓得捂住心口:“心心?”为嘛她的心都沉寂如老妈子了,这小妞还一惊一乍的。
杜心心捏她的脸,然后气咻咻地:“我们出去谈。”
远离晚会,一直走了两百米才停下。杜心心气愤至极,举起拳头在她面前晃:“为什么要嫁进东方家?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另外一个疼你的东方澜,没想到就是那个富家公子东方澜。小北,我们这种人怎么可以嫁这种公子哥儿,他根本就不懂珍惜女人。小北你昏了头了,难道你也财迷心窍了?小北你太让我失望了!”
为什么嫁?说来话长了,淡淡一笑:“心心,认识四年,难道你认为我乔小北是贪恋富贵之人?”
杜心心立即无言,嚅嚅地:“不是,要不然也不会和陆书鸿谈上三年。”语气一转,高亢起来,“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嫁那东方澜,你瞧他都结婚了。可身边还带着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跟你一起来,他妈的他什么意思?而且面对那个女人的情歌示爱都不脸红,只说怕她爸来找他算账——如果她爸不找他算账他就要了是不是。当然了,那什么的云婵娟摸起来肉都多些,男人是会喜欢。小北,这种公子哥儿要来何用。”
“心心。”乔小北笑了,好友就是好友,永远关怀第一。
杜心心劈里啪啦说完,这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给好友说话的机会,伸伸舌头,安静了些。
乔小北凝望静谧星空,流云皓月,喃喃着:“他——还算好。”
“这么说你对他有心?”杜心心疑惑极了。
乔小北似笑非笑:“当然有心。”
“有心你唱那首歌还会哭?”杜心心半信半疑。
就说好朋友也有不好的地方,什么都看透,整个就是透明人。乔小北有无力之感,琢磨着怎样说才不让明明有些马大哈可偶尔特精明的心心不胡思乱想。
杜心心没那耐心:“小北,实话说吧,我带你到这里,是因为有人要见你。”
“啊?”谁?
不用猜了,陆书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杜心心身边。淡淡的月光洒在他俊秀的脸上,有些梦幻的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只是如今的陆书鸿沉稳许多,脸庞坚毅许多。仅仅一个月时间,他的模样从男孩蜕变为男人。
“心心?”这丫头怎么这么鲁莽,居然让他来见她。这是东方家的员工大会啊!
“他天天缠我,上班缠下班也缠,要我约你出来见他,我也没法儿。”杜心心确实是没法儿,“你们有事早点说开。陆书鸿,下次你可不能再找我。”说着往旁边一闪,杜心心没了人影。
乔小北转身就走:“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
他一手拉住了她:“小北,我想你。”
低沉的男音在月色中有着迷幻作用,曾经的花前月下隐约浮上心头。陆书鸿沉痛的眼刺伤了她的心。可是不远处欢腾的晚会唤回了乔小北的神智。轻轻挣开,她淡淡地:“听说芙蓉已经有了身孕。恭喜你荣升爸爸。什么时候结婚?要我准备厚礼吗?”
“她没有。我不会结婚。”陆书鸿匆忙挡住她去路,“我去东方家找你七八次了,都说你不在。”
他疯了才去东方家找她。乔小北缓缓转向晚会方向:“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东方看到不会高兴。”眸子用力一合,轻柔地:“我爱他,不希望他不高兴。”
“你撒谎!”陆书鸿红了眼,抓痛她胳膊,“你若爱他,你不会唱《我只在乎你》。你说过这首歌今生只为我唱。小北!”
她淡淡笑了,月光下的人儿飘渺不真实:“我唱得好的只有这一首。我不能在几千人面前出丑……”
“你撒谎!”他拼命摇晃着她,“东方集团的人都知道,汪苗苗天天跟着他。一天到晚都有女人跟他告白。小北你不要自欺欺人。明知婚姻不会长久,为什么不早早结束?你离婚,我娶你。”
“我不会离婚。”他疯了,她还清醒着。死命地拿开他的手,他不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