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了身孕,已经两个月……”年过半百的医生戴起老花镜,看着检查结果直皱眉。
乔小北十指紧紧地缠在一块儿,紧张得声音颤抖:“真的?”
“那当然。医生说话你还不相信?”老医生不客气地瞥她一眼,还是皱眉,“不过,身孕是有了,可不一定是好事。”
“不是好事?医生,请说清楚些,是怎么回事?”乔小北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说不清楚,我只是依经验来看。感觉胎儿似有异常。我们是小医院,设施有限。不能断定。”老医生拼命把老花镜架高些,接着看检验结果,半天后凝重地摇头,“小姐,好好检查才知道。上市级医院好好检查。”
那到底是怎么了呀?她很健康,家族史上无遗传病。这胎儿到底怎么异常了?告诉她呀,医生……
这是家小小的私人医院,妇产科设备差不多就一个b超。乔小北注意了半个月,才特意挑中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托东方澜的福,也托国庆晚会的福,国庆节她和东方澜一起跃上本市企业名人的头条新闻,甚至有人评她:企业界最清新别致的豪门长媳。乔小北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上次去市人民医院检查的情形就让她后怕。
豪门之间怀孕生子传承后代是最热门的事,没确定有喜,她不敢让人知晓半字。东方澜对孩子的执着她已经见识过,万一只是一场乌龙,后果很严重。
走在大街上时还精神恍惚,老医生说的话一直响在耳边。她怀孕了,但胎儿有异常的可能。为什么呀!东方二老盼孙子,东方澜那么渴望孩子,她原本就是个苦孩子,不希望一个小生命在没有爱的世界出生,可是东方澜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便也想有个孩子让自己有个精神寄托,好好地爱孩子,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
有了孩子,他东方澜就算真地挂念外面繁花铺地,她也不在乎了呀。
结果老医生说胎儿异常。为什么呀!她的苦日子应该过去了呀。仰起头,死命撑着的泪还是肆意滑落。手背一抹泪水,她倔强地往前走。医生只是说感觉,是经验之谈,并没有断定。她不能先自乱阵脚。
一声急骤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没有感觉,直到一个人拉着她胳膊时,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的车撞了你。乔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乔小姐,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医院?这两个字让她一下子清醒,慌乱后退,不能去大医院。她几乎可以想象报纸头条新闻将是:东方集团长媳胎儿有异。被八卦新闻逮到那可是要命的,她没那么笨。
悄悄回神,原来是身边车子里的人在说话。车窗已经摇下,里面坐着个男人,三十五六的样子,瘦高身材,黑边眼镜,举止悠然,有点严肃。
和东方澜有点像,同是轻易主宰全场之人。只是东方澜看起来要锐利些,冰寒些,而他完全舒缓之态,淡淡的样子。总体看起来有李嘉诚那种含蓄与强势。
坐的是辆加长林肯。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乔小北心下通明,明哲保身为重:“不用了。我没事。谢谢!”转身就走。
他淡淡提醒:“乔小姐,医生不是建议你去市级医院检查?”
天,他怎么知道?蓦然回首,她刚刚的检验报告怎么会在他手中?她果然撞车了,没撞到自己,把东西全撞飞了。这种东西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飞快地扬手抢他手中的检验报告。
他手一抬,乔小北落了个空。
一个陌生人而已,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有些不快,抢回:“先生,请物归原主。”
“看来,我知道了乔小姐的秘密。”他不疾不俆点明事实,平静内敛,无笑无嗔。轻易掌控主动权。
“先生,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乔小北尽力保持镇定,思路清晰,“要是大街上都能撞到秘密,那么全世界都是秘密了。”
他缓缓摇头,不再追问,转而提及:“乔小姐,那些玫瑰花——还喜欢不?”
手中的包刷地掉落,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喊她乔小姐,不是东方夫人。这个男人太过淡定,不是能惹的人物。脑海急骤转换思维,当即立断,最终决定直言:“请先生以后不要再送。先生,玫瑰是爱情,不是罂粟。请别用玫瑰毒害我的婚姻。谢谢!”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他问,纹风不动,“如果没有确切把握,我能把花送到东方别墅?”
“我不想知道先生是谁。”她坦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净明亮,“我只恳求先生以后不要再送花扰人生活。”
“花是订金。”他清瘦的脸波澜不惊,“我知道你的婚姻并不正常,你受制于人而已,必然会不久结束。也就是说,不久后你必然走出东方之家,成为我其中一个情妇。”瞄了瞄她腹间,淡淡地,“当然,我可能还必须接收你的孩子。”
又一个疯子!可是他那双眼睛明明不怎么犀利,可看过的地方她就觉得好象没穿衣服般……
情妇?瞬间想起了江仕城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这个男人真污辱了那些玫瑰花。
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的心情,乔小北只是超级无语。这男人和东方澜的淡定如出一撤,有得一拼,说不定也是世界级商业巨子,可是怎么尽说疯话。当然,连续送那么久的花给有夫之妇的人,不过是个肤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