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路瑶和杜心心回来了。
“小北,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关灯,两点了。”路瑶在敲门。声音清晰,显然没喝几两酒,只传来杜心心呕吐的声音。看来杜心心是真的借酒销愁。
在做什么?乔小北似被惊醒,手中的枪瞬间掉落在被子上面,没发出一点响声,
这才静静地扬首,语气从容,淡淡的漠然:“不管你是东方澜还是容澜,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谢谢你,我求你。”
“不可能。”容澜紧锁她容颜,“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永远不会滚。小北,你是我的女人。我活着,你就别想成为别人的女人。”
还在说这句话?亏他还有脸说这句话。这个男人脸皮厚得像牛皮。漠然瞄他:“我和你已经毫无关系。”
“你是我前妻,是我容澜的女人。只要你没杀我,就是对我有情。很有关系。”他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目光放肆地吞噬着她的怒火,指尖轻触她颈间。轻得像烟。
乔小北这才发现,他是变了。如今神情间也有着淡然疏离,的确有些令人不敢恭维,可是却没有了那冰山之寒。就算有时不小心露出昔年的神情,那也只是凉的感觉,不是冰的感觉。
狠狠瞪他,她一甩头,他手落空。声音冷冷:“如果杀人不用偿命,我会杀得很痛快。可是我有孩子要照顾,我不会为了你自毁人生。求你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
说完,挣扎着坐起,下床。他赖着她的床,她让贤,她去坐椅子,养养神再去洗掉一身的气息。
“我发誓你以后常常会看到我。”容澜淡淡的,“我想这一次你没有机会再逃开四年。当然,你很会逃。”
闻言,乔小北瞬间凝重,忽然重新捡起手枪,飞快地点上他的太阳穴:“承诺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不会承诺。”他平静地告诉她,“当年你找上我的时候,就已经命定是我一辈子的女人。小北,我们复婚。”
想一巴掌甩过去。她恨恨地瞅着他,他细长的眼也正犀利地凝着她的表情,似乎要把她的心剖开来看。看看她在想什么办法逃开她。
忽然觉得绝望,她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逼迫里么?云弈,你能不能奈何这个男人?你若行,我明天就嫁。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疼你。”他说,“你的味道只能属于我一人。”
她觉得讽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疼。只会把痛当成“疼”。
浅浅一笑:“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懂。我想说的是,我要结婚了,别来破坏我的婚姻生活。”
“休想。我会让他戴绿帽子。”他理所当然,“你要不要试试看?”
绝望地看着容澜,乔小北无力地合眼,他的确会说得到做得到。从中南海走出来的人,见的世面够大,人也狂妄,行动力也够强。他会破坏她的婚姻的。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只身一人,无牵无挂,想干什么事都没有人制止他——可是,他应该有涵养,不是这样一个莽夫,掠夺成性的莽夫。他懂四国语言,不是一个普通的保镖呀。
握枪的手渐渐放下,却飞快地指着了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隐忍:“容澜,如果你不能放手,那就由我来放手。容澜,我不信你还能有回天之力,让我重新活起来。”
“小北。”没想到乔小北今天如此深恨,竟然破釜沉舟。漆黑的枪指上自己的太阳穴。向来沉着的无情男人瞬间一脸苍白,后退两步,伸手制止,“放手。危险。枪容易走火。”
枪口对着她自己,万一真的一个操作失误,立即中弹身亡,将后悔终生。
“和我发誓,你容澜这一辈子再不纠缠我。”她步步催逼。凛然得让人心痛。
容澜黑瞳渐渐暗淡,望着她决绝的容颜,他瞬间苍老:“小北,真恨我至此?”
乔小北笑了,当然,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追着要承诺。只是往年的事渐渐回到脑海,这才记起面前这个人并没有诚信可言。他的承诺等于放屁。可她只能暂且相信,也只能现在让他承诺——有比没好。
这人不懂退让,伤她至深,再见面二话不说,仍只有强取豪夺,天生的不能餍足,天生的好胜斗狠。她领教够了。
“小北有事吗?”显然她与容澜在房间的谈话有些许传出,路瑶才这么不放心一直等在门口追问。
“路瑶,没事。”乔小北应着。门根本就没拴。现在她这模样也不适合去开门。
他还在一瞬也不瞬地锁着她。
“看来容澜希望看到我死。”她轻笑,看着他正在面前放大脸儿紧紧盯着她的眸子。忽然飞快地吻她。
反手一巴掌,朝他抽去,她以死相挟,他竟然还有心情偷香。
她其实是不能死的,乔浪还不到四岁,需要她努力抚养成人……她只是在赌。
这一巴掌挺重,她连身子的力量都叠加上去。却在电光石火间,左手的枪被他抢了去。立即知道他在声东击西,恨他的阴险,恨他无休止的算计,她去抢枪。
“给过你杀我的机会了,你没有好好珍惜。这样危险!以后休想我再给这玩意儿给你。”他个子高高的,一站起她仅在肩窝处,想抢回枪不是那么容易。
她恨,高高举起手来抢。一身疼痛,可是心里更坚强,咬牙忍痛,这回抢到她真一枪崩了他,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