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一句话,仿佛一记惊雷在紫王的心底炸开,震得他的心动荡不止,惊愕地望着温柔,似乎不能相信这样一句话是出自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得近乎女子的人之口。
“如何,将军不相信自己?”温柔转过头,对上紫王惊愕的眼神,轻轻一笑,她不信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单从那整肃的军容看,她便知,他定是同冷澈一般是将大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为大夷生,亦可为大夷死,“云某可很是相信将军。”
从温柔盈亮的瞳眸中,紫王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么漂亮的眸子,他几乎认为是女子。
“将军放心,云某绝不会拿夷国将士的生命玩笑,必会与将军一齐做好最妥善的安排,打地方一个出其不意。”还不等紫王说话,温柔不禁又严肃道,“届时必须由将军在前冲锋陷阵,才能使将士们达到一鼓作气的士气,届时云某也会与将军一同陷阵。”
“冷汐不会让云公子置身险境,冲锋之人,冷汐一人足矣。”紫王听着温柔的话,不禁又将温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生出一种不舍其受到一点危险的想法。
他觉得他很美,美得有些不似男人,尤其那双眸子,仿佛能攫人心魄,即使是说迷人也不为过,更在知晓他对战事的见解与听到他方才一席话之后,他觉得他让他震撼,甚至有些动心。
紫王突然被自己心底这突然冒出的荒唐想法吓住,连忙稳住心神,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是个女子,他身为一军之首也不该在这紧要关头动心,更何况,他是名男子!?
紫王忽然自己鄙夷自己。
“如何?将军是瞧不起云某么?”温柔自然看出了紫王眼底对她的不相信,也不怒,她也承认她现在这打扮确实让人能以貌取人,径自走到兵器架前,抬手便握住了一支长戟,忽而一用力,将其从兵器架上拿起,方上手之时虽然显得有些吃重,然而将其稳稳握在手里时,却显得趁手自如,“如此就让将军瞧瞧云某的战力,如何?”
“再好不过。”在温柔将那长戟轻松自如地拿在手上之时,紫王惊住了,他还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没曾想竟能拿动那七尺长的长戟,不由惊艳,心下更是欣赏他。
“如此便请将军到幕府外来。”温柔说罢,持着长戟出了幕府,夙夜微皱眉心,想制止,却又不知如何制止,这王妃要真是到战场上冲锋陷阵,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如何向爷交代,无法,他只能跟到了幕府外。
“不知将军可否找来三名士兵与云某对阵?”
“云公子能以一敌三?”紫王不可置信地望着温柔,以他的身子骨,他认为能敌得过一人便算不错了,竟然敢口出狂言以一敌三?
“将军且看了便知。”温柔笑得自信,莫说以一敌三,便是以一敌五她也能应对自如,不过怕如此便折煞了士兵之气,便以一敌三为最佳。
“好!”紫王击掌叫了一声好,便唤来了三名士兵,温柔向紫王微微一抱拳,便步下了幕府高台,走到了三名士兵面前。
温柔与三名士兵抱拳作礼后,便只见长枪舞动,明明看其弱不禁风,可是那长枪在她手上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挥扫自如,而分三方将她围住的士兵却伤不了她分毫,甚至连手中长枪靠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未消片刻,只见温柔点足跳起,而后将手中长戟一个横扫,三名士兵便同时应声倒地,人未受伤,手中长枪却都脱手掉到了地上,温柔拄着长戟,转过身,看着紫王,笑道:“将军现在该如何评判云某?”
“好枪法!”紫王由衷赞叹一句,“冷汐以貌取人,惭愧惭愧。”
温柔将手中长戟抛到夙夜手里,笑道:“并非将军以貌取人,实是云某这模样没有安全感。”
“云公子笑谈了。”望着温柔,紫王笑得开心,“只是要云公子随冷汐上战场,怕是不妥。”
紫王可谓是说出了夙夜的心里话,夙夜也想要说些什么,终觉得都不妥,便也没有说什么。
“家国有难,云某身为一介男儿,怎可置家国安危于不顾,而只顾自身安危?”温柔说得振振有词,夙夜却听着黑了一脸。
并非她非要亲自冲锋陷阵不可,只不过她担忧紫王一人无法全面顾及而已,这一次要的是将海国此次陷阵之士打尽,挫败海国之霸主气焰,让夷国在这风之大陆扬眉吐气一番,更重要的是,此战若胜,海国近年之内绝不敢再向夷国出兵,如此一来边境便可暂时安宁,便能让他少了一份对边境安危的顾虑,他已为相,必要整顿大夷朝纲与民治,少一份忧虑,便能让他更专心地做他要做的事。
“哈哈!云公子说得对极!身为男儿,当为国生,当为国死!”温柔的话让紫王再次赞赏,“只是云公子依旧不可与冷汐一齐上战场,战场不是儿戏,且云公子是大哥挚友,万一云公子有个什么意外,冷汐便无法向大哥交代,既然云公子信得过冷汐,冷汐便绝不让云公子失望,况且冷汐久处战阵,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多了云公子,怕只会行事不便。”
温柔沉默片刻,觉得紫王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坚持,“也好,那么云某便与将军来商议如何排布兵线与布下埋伏。”
紫王微微点头,与温柔并肩走回了幕府,两人在幕府商议了将近三个时辰,直至夜色沉沉,方才用了晚膳。
是夜,一对对人马衔枚裹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