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你不要让秀玲去见官差。她已经是个可怜的人了,这样的话,她会活不下去的。”铁婶子一听要惩治秀玲,立刻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拼命的恳求着。
乔春朝她摆了摆手,道:“你起来说话吧,你该好好的劝劝秀玲,让她把话都说清楚,谁是谁非,我自有定夺。”
一直垂着头的秀玲听着乔春的话,抬起了泪花斑斑的脸,愤愤的瞪了一眼站在她对面的牛子媳妇,缓缓的道:“回公主的话,秀玲是个福薄的女子,嫁入婆家,上孝公婆,下体贴夫君。可是就在秀玲产下麟儿后,因为我儿是个天生残疾,婆家却说秀玲是个克夫克子的不祥女子,并且将秀玲休回了娘家。”
说着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又道:“本是伤心的人,本以为回到娘家就有了依靠,可是,谁料想,我家嫂子却容不下我这个小姑子和年幼的外甥。先是怂恿我大哥去找我爹娘,让爹娘将我赶出门去,说我是个不祥的人,会把不祥之气过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我爹娘听后,自是不肯这么舍弃自己的亲闺女,就斥责了我大哥。可我大嫂还不肯罢休,找到我的房里,出口就是对我大骂一通。我吞不下这一口气,便推她出门,谁知她自己不小心绊到了门坎,动了胎气。她就连夜找到她娘家的人,说我这个不祥人已经开始要克她肚子里的孩子了,说有我就没她。”
秀玲说到这里,抬头望了铁氏夫妇一眼,道:“秀玲不想让爹娘难做,所以才会一时糊涂做了这件过激的事。请公主明察,秀玲不是诚心要这样做的,秀玲也舍不得孩子和爹娘,可是,秀玲真的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呜呜呜…”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乔春的脸色越来越深沉,抬眸望向那已经浑身颤抖得如糠筛的牛子媳妇,目光犀利,瞧得她心里发毛,双腿发软。突然她走到乔春面前,跪了下去,颤着声音道:“公主,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我并不是真的有心要那样说的,公主也是为人母的人,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心情的。”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对秀玲说过那样的话了。”乔春冷着声音,问道。
“我…我…我不是成心的。”牛子媳妇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铁牛子见乔春的脸色难看,而他也清楚乔春的性子,她最看不惯这种自家人欺负自家人的事。想起昨天的事,他开始自责起来,可现在看着自己那身怀六甲的媳妇跪在地上嗦嗦发抖,他再也忍不住的跪到了他媳妇的身边,对着乔春用力的磕了几个头,道:“公主,这事我也是有责任的,请公主不要责罚我媳妇。”
乔春看了一眼全心全意护妻的铁牛子,轻笑了一声,可嘴角的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微微轻启红唇,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责任呢?难道那些话是你让你媳妇去说的吗?”
“不是我让她去说的,可是,我作为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一个大哥,我没有让这个家的人相亲相爱,我就有责任。”铁牛子摇了摇头,否定了乔春的意思,语气中有些无奈和悔意的道:“她是我的媳妇儿,我不能让她受罚。”
勾了勾唇角,乔春盯着他,淡淡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要代她受罚吗?”
“是!她身怀六甲,昨晚又动了胎气,她的身子是不能受罚的。”牛子抬头看着乔春,用力的点头。
乔春点了点头,看着牛子媳妇,道:“铁胡氏,既然你知道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知道出嫁从夫,为何你还要让你娘家的人在自己的婆家指手划腿呢?秀玲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为何你又觉得她不可以再住在铁家了呢?”
见铁胡氏轻颤了身子,乔春弯了弯嘴角,又道:“同是女子,你却做着让天下女子都不齿的事,我以前瞧着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难道是我走了眼不成?你不仅容不下自己的小姑子,还怂恿自己的丈夫对公婆叛逆,还陷娘家以不义。这样的女子,我今天就作主将你休回娘家去。让你好好的感受一下被休回娘家的感觉,兴许,你就会后悔对秀玲说了那些狠绝的话了。”
铁胡氏一听,立刻吓了半死,抬头看着乔春,流着泪着急的解释道:“别,别,别!公主别这样。并不是我怂恿牛子去公婆那的,还有我怎么可能陷娘家以不义呢?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
“求公主放过小女吧!她已是快要临产的人了,怎么可以休她回娘家呢?”铁胡氏的娘家人齐唰唰的跪在了地上,替她求着情。
乔春嗖的站起来,抿着冷唇,指着他们一字一句的道:“自家闺女是人,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人了吗?你们做事前有没有好好的想过,你女儿如今已是铁家的人,你们凭什么到铁家来替她主持什么公道?这是人家铁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我看你们也是些个不知轻重的东西,哼!”
冷哼了一声,乔春望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心中的气就更是打着一处来,忍不住爆发出来:“你们现在可想明白了?我看就是因为你们这般教育女儿,才会有她今天这样的性子。你们也不想想,如果她真的将秀玲母子赶出家门了,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她?她以后在村里能抬起头做人吗?还有,她的公婆会对她不心存怨恨吗?她在铁家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虽然铁叔和铁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