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微微颔首。
李文贵上前,突然揽紧乔冬的柳腰,带着她轻身一纵,瞬间就消失在了十娘的眼中,“不用准备马车了,你们冬掌柜交给我就好。”
十娘望着空无一人的墙头,微微勾起嘴角。
这个李文贵啊,他真的是【姑苏派】的那个头儿吗?他真是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人吗?
十娘突然想起乔冬说他就是一个痞子的话,嘴角的笑意不觉更浓了。
……。
“亲亲……”软榻上,豆豆眉头紧皱,断断续续的低声梦呓,正在内室细心照料贺老爷的符致恒听见豆豆的声音,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臂,唤道:“豆豆,豆豆,你怎么了?”
如蝶羽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豆豆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触及符致恒关切的双眼,她微愣了一下,随即坐了起来,扫看着满室的陌生,明眸渐渐恢复清明,她摇摇头,声音有些低落的道:“我没事!”
她想,她是想家了。
累了一天,她本想在软榻躺一会儿,没想到身子一沾到软榻人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梦境相随。
她梦到了山中村的茶园,山中村的花海,梦到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聊天谈笑,梦到自己还是小时候,梦到自己和果果,还有一大群的孩子们跟在乔冬的身后,四处玩耍,笑声满天飞。
符致恒见她不愿多说,便转身倒来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豆豆接过茶,轻抿了几口。她朝内室看了一眼,轻问:“贺老爷可有醒来过?”
符致恒摇摇头,面色有些沉重,“没有!只是偶尔低声梦呓,像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豆豆起身朝内室走去,“我去看看!你一夜未眠,就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吧。贺老爷这边我来照顾。”
“我不累!”符致恒随了进去,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替贺老爷切脉。
他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自己对这个贺老爷有种奇怪的感觉,呆在贺府,他有种心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锦绣,爹对不起你啊!爹没有替你照顾好小恒。”眼角流下了两行老泪,贺老爷蠕动着嘴唇,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酸不已。
豆豆一怔,轻柔的将他的手放在薄被上。
她抬头看向符致恒,目光有些奇怪。
符致恒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面具,嗫嚅:“豆豆,你在看什么?”
“小恒,你有听到贺老爷刚刚提到了小恒吗?这个……这个贺家,你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是感觉似曾来过这里的感觉?”豆豆试探性的问道。
她越来越觉得符致恒与贺老爷有什么关系,白天,贺老爷看着小恒的目光太可疑了,还有他刚刚有提到小恒,那会不会他口中的小恒就是眼前这个小恒?
目光落在符致恒腰上的玉佩,豆豆又问:“小恒,你的玉佩是?”
“玉佩?”符致恒完全跟不上豆豆的节奏了,她跳跃得太快了,一下子问这个,在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时,她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豆豆,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其实他知道豆豆在问什么?只是不想去深究。
他看向静躺在床上的贺老爷,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不!不会的!不可能!
这里是贺府,并不符府。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豆豆并不打算与他兜圈子,直直的看着他,再次追问:“你的玉佩是不是从小就戴在身上?这块玉佩是谁给你的?你还记得吗?”
符致恒用力的回想,却记不起有关这块玉佩的来历,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这玉佩打从他有记忆时就戴在身上,他从未离过身,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通过它与家人团聚。十一年都过去了,他的家人杳无音信,而他也已经习惯每天都戴着这块玉佩。
对于这到底是习惯,还是因为自己对这块玉佩有特殊感情,符致恒从未深究,也无从追究。
因为他的记忆是从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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