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伊听的这话,阴阴的侧过眸子,定在安雅身上,发现自个的失态,安雅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道:“伯母放心,我和楚帆都会准时去的。”
韩惠伊抿紧了唇,见楚帆始终都没有答话,有些心灰意冷,她绕过茶几,像是没有看到安雅的存在,目不斜视的绕了过去。
待走到门边的时候,又顿了一会儿,侧过脑袋说了几个字:“时间是明天中午!”
然后砰一声甩门而去。
屋子里一下静了,安雅却有些踌躇了,因为她的一时冲动代替楚帆给了答案,她无非就是不想让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但是她却忽略的楚帆的感受,兴许他会觉得她太多管闲事了。
“过来!”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楚帆突然垂着眸子沉冷的唤了声。
安雅双肩一颤,看不出他是喜是怒的表情,直觉以为他是生气了,站在原地,踌躇着脚跟,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女人,过来!”低沉的嗓子重了几分,他掀起眼睫,黑漆漆的眼珠子朝着她直射过来,话语中甚至掺和着几分明显的不耐。
安雅拧了拧掌心,有些踌躇的走了过去,待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突见沙发上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臂过来,一把圈握住了她纤细的蜂腰,一个极快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就将她拖到了自个的腿上坐着。
安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就跌进了那宽阔的胸膛间。
“大白天的,别这样!”安雅推了他两把,羞的粉颊红润,男人却不为所动,将她搂的更紧些,但力道还是拿捏的非常好,没有碰疼了她的伤口。
“再动我就当成是你勾引我的信号了!”楚帆垂着眸子,在她嫩润的耳际轻轻呵气。
这话一出,果然灵验,依照以往的经验,这男人当真会说到做到,安雅即可就止住了身子,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丝毫不动作。
瞧着她正襟危坐的小模样,楚帆有些想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放柔了些,额头磕在她的发顶上,轻轻说着:“你希望我去?”
“你生气了?”她有些紧张的拽着他的袖子。
“没有!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冷血的人!?”
在母亲面前,他的所有反应似乎都习惯了反抗,跟着她对着干,他知道,那只是他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他想让母亲知道,自己是个成年男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更有自己的感情,他是她儿子,不是他操控的工具,大哥的杯具已经足以说明,为什么她还是看不透,甚至一意孤行的让他重蹈大哥的杯具。
他是个刚毅不屈的男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柔软和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但对着她,却能放下所有固执和倔强,变得更像他自己。
其实楚帆也只是个有血有肉,渴望有爱的男人,越是相处,她越发的明白,这个男人风光的背后是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强忍,安雅突然觉得鼻尖酸酸的,为他心疼,很清晰的心疼。
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小心却也认真的怀住他的健腰:“楚帆,你不是个冷血的人,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铁血刚劲,铮铮铁骨的好男人,他能为他的女人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做你的女人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呵呵……”他突然低低发笑,震的她耳际酥麻。
“我说真的!”以为他是在嘲笑她的话,安雅从他胸膛间抬起脑袋,清润水俏的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再三的重审着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笨女人!”楚帆点了点她的鼻尖,满是宠溺的看着她,嗓音柔柔:“那你是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了?”
“你……你就故意戏耍我!”安雅被逗弄的粉颊羞红,撇过脸去,气呼呼的鼓着脸。
瞧着那滑稽的小模样,楚帆只觉得心口有些饱涨的情绪鼓的满满的,特别充实,特别满足,要不是因为那趟应错阳差的英国之旅,遇见这个女人,这一辈子他估计就是永远活在自己的牢笼里,过完冰冷的余生。
他是多么的幸运啊!
楚帆伸出宽厚的大掌,将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转过来,额际亲密的抵住她的,吐撒着浓热撩人的气息:“安雅!”
“额……”安雅怔怔然的应道。
这还是头一次,楚帆这么慎重又认真的唤着她的名字,虽然陌生,但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由他嘴里吐出,甚至觉得甜腻的让她心尖儿暖软起来。
“你愿意将你的一辈子交给你面前这个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么?”
“额……”安雅愕然的睁大眼,小嘴儿更是错乱的半张着。
他他他……他说的什么?这算是变相的求婚么?
安雅急喘了两口,突然觉得心口擂鼓似的砰跳起来,激烈的好似要蹦出胸口,不安中带着兴奋,不可置信中有掩着浓浓的欢愉,个中滋味,错综复杂,她一向聪慧的脑门竟在这一刻突然短路起来,想不到丝毫应对的话语。
这跟当初秦浩然跟她求婚时的感觉完全不对,那会儿她有的最多的只是惊讶,完全没有这会的这么多感觉,甚至连欢愉都没有多少。
楚帆就像是足智多谋的勇士,轻易的一句话就让她溃败成军,措手不及,她完全乱了方寸,整个人都开始浮动不安起来。
“我我我……你你你……”
“嘘!”
瞧着她小鹿受惊的模样,一双水盈盈的大眼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