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频频冷笑,探脚勾过凳子坐了下去,道:“你不配。”
“可惜你说了不算。”红妈使劲吸了口烟袋,咳嗽着吐出浓烟,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不用试着激怒我,没用,红妈年纪大了,生气对身子不好。”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宋酒挑了挑眉毛,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厌恶。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红妈喉咙里仿佛卡着浓痰,越咳越抽的凶,笑了几声,道:“今天抓来那些人都是你的同伴?”
宋酒没说话,冷眼瞪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息了,当年的小男娃也有手下了。”红妈抄起烟锅敲了敲那个小伙儿的脑袋,示意他端开盆子,盘腿靠在床头,沉吟一阵,道:“把梦凡还给我,我放你们走。”
“不然呢?”宋酒歪了歪头,眼神挑衅。
“看样子你已经忘了什么是恐惧。”红妈打了个哈欠,伸直腿招了招手,小伙儿自觉的跪在床边给她捶了起来,红妈呵呵一笑,指了指小伙儿:“你以前可比他招人喜欢,红妈那会儿多疼你,小白眼狼。”
“你怎么不看看他眼神里的厌恶,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宋酒扭了扭脖子,颈间镣铐坠的脖子生疼,心中强压的怒火和怨气正不受控制的喷薄着。
“你考虑吧,给你一夜的时间,要么把梦凡还给我,要么……后果你清楚。”红妈放下烟袋,粗短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似乎有些疲倦:“你自己栽跟头怨不得我,这就是命,不管你跑多远,最后不还是回来了么。”
“是的,我回来了,这次我不会犯梦凡的错。”
“哈哈哈哈,小九九也会放狠话了啊。”红妈仿佛听到了有趣的笑话,乐得前仰后合,戏谑道:“年轻人就是不服输,很遗憾呐,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小九九,红妈在笼子里关了大半辈子,两次死刑都没能要了我的命,就凭你?你做不到的,我只有梦凡这么一个闺女,你把她还给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不是威胁,你明白我的意思。”
“呵呵,你能怎样?把我变的跟那些家伙一样?”宋酒摇头冷笑,指了指门口的光头,笑道:“你既然这么在乎梦凡,这些年你怎么没有去找她?我只看到你窝在洞穴里做着满足你变态yù_wàng的事情,纠集一帮神经病来满足你变态的控制欲。把梦凡还给你?呵呵,地洞住太久,脑子进水了吧?”
“带他出去,阉了他。“红妈满是褶皱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怒色,挥手吩咐光头把宋酒架了出去。
洞穴内恢复平静,红妈枕着胳膊,望着青灰色的岩壁发呆,三角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给他捶腿的小伙儿大气不敢喘,偷偷瞟了眼红妈,却见红妈正盯着他看,头皮一麻,急忙挪开了眼神。
红妈心中一阵烦躁,抬脚踢了踢他,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分开两条白肉晃荡的腿。
小伙儿痛苦的闭上眼,憋了口气埋头下去。
……
宋酒被两个光头架出了洞穴,再次走进灯火通明的宴会洞窟,洞里女人们都散了,只剩下几十号光头围着女人们留下的残羹剩饭大快朵颐,看到同伴带着人出来,几个光头咿呀怪叫着,晃了晃手里的餐食。架着宋酒的光头摇了摇头,指了指后边的红妈洞府,又指指宋酒下身,做了个挥刀的动作。
宋酒对此置若罔闻,眼神在长桌上扫荡了一圈,忽然低声对身边的光头道:“我能不能吃点儿东西?”
光头一愣,彼此看了看,哇哇叫了两声,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红妈只说要阉了我,又没让你们把我饿死。”宋酒挣扎了一下,奋力拖着脚步往长桌边凑了过去,道:“要是我饿死了,红妈会惩罚你们的。”
光头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听到红妈会惩罚自己时表情僵了僵,眼中露出恐惧。
“这样,你去问问红妈能不能吃饭,红妈不让我就跟你们走,好不?”宋酒冲他挤挤眼,一边后退一边观察桌面,突然一个趔趄被脚镣绊倒,整个人扑倒了桌子上,哗啦一声碎响,将盘盘罐罐撞了满地。
一群吃饭的光头不乐意了,咿呀怪叫着起来就要揍他,俩光头急忙扯开围上去群殴的同伴,连连比划收拾,示意众人不要再打了,打死可就麻烦啦。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走吧。”宋酒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身上又多了一堆黑乎乎的脚印。
俩光头见他老实了,也都松了口气,一边儿一个架着胳膊拖进了之前那个有暗河存在的溶洞。
溶洞幽深黑暗,远处隐约有水声,脚下碎石满布,阴冷劲风刀子一样割在身上,激起层层鸡皮疙瘩。一个光头把宋酒摁回十字木架,咿咿呀呀让另一个去找绳子,宋酒歪头看了眼巨石后边的宴会洞窟,凑到摁着自己的光头耳边,道:“红妈来了。”
光头愣了愣,急忙回头看了过去,宋酒脸色一变,手心一松露出尖利的瓷片,抬手用锁链箍住光头脖颈,攥着瓷片划过喉咙。光头脚底板够瓷实,咽喉仍然是脆弱的,瓷片蛮横割开了皮肤,借着鲜血的润滑,狠狠扯断了气管。光头双手死命抓着宋酒的头发试图脱困,然而喉间大出血却一点一点带走了他的力气,加上宋酒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光头至死也没能发出呼喊,只有破旧风箱一般的‘嗬嗬’呜咽,身子一软,滑落倒地。
宋酒喘了口气,看到取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