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7:凯旋

枪口亮起一团火光。

撞针撞击底火,将5.56子弹推出枪膛,沿着膛线拉割轨迹旋转,几乎贴着宋酒的面颊掠了过去。

宋酒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却见那个在广场上认怂的没脖子大汉仰面躺倒在地,左手攥着一柄刃口雪亮的排障刀,胳膊还保持着高举姿势,他的右眼只剩下一个血洞,后脑呈pēn_shè状溅出一滩红白相间的黏稠。

宋酒转身望向立于高墙之上的刘焱,后者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继续转移枪口收割着行尸走肉。

就这愣神的一瞬,洛宇和焦子谦也赶到了他的身边,没顾上寒暄,焦子谦的大嗓门就嚷嚷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那小子枪法够**啊,吓老子一跳。”焦子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咂嘴道:“我还以为要干你咧。”

“九九?你没事吧?”洛宇见他不说话,不由有些紧张,莫不是也伤到他了?

“没事。”宋酒仿佛才回过神,眼睛瞪得老大,摸了摸脑门儿冷汗,自嘲一笑:“湿了。”

他们三个忙里偷闲还在叙旧,正门那边的民兵却节节败退,没等冲出切诺基撕开的缺口,又被两旁乌央涌来的行尸给撵了回去。冷兵器团战中确实需要领头羊,没有一个表率起带头作用,绝大多数人的血性只能继续深埋。断墙一侧的战况就好很多,一来有工程车摧枯拉朽的开场,二来他们近距离观摩了洛宇部分的清剿节奏,算是临时上了一堂突围课。

焦子谦本来是去驰援正门的,跑半道看到宋酒在这边下了车,于是很没义气的撇下了正门民兵,带着自己的人加入了断墙这边的战团。工程车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尸群被连番分割,基本上都和活人混在了一起,肌**子倒还想过过推土机的瘾,可他总不能连着自己人一块儿碾压。没有宋酒的最新指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操作这个巨无霸,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添乱,将翻斗车停在了河岸边远离行尸的地方,自己拄着白蜡杆标枪奔回了战场。

从侧墙突围到“两军”汇合,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率先进入节奏的民兵已经循着洛宇部分的脚步跟了上去,将分割成块儿的小股尸群引向野林;另外一批从断墙冲出的民兵正跟着焦子谦的人剿杀微型地狱火军团,这些燃烧的蜡烛头看起来很有威慑力,实际已经没了杀伤力。腐烂干瘪的肢体躯干一点儿不比柴禾差,一个引燃一片,一片烧成了一块,酒精烧的快,灭的更快,平坦土地上除了扑倒的残尸,又多了好几堆散发着肉香的焦炭。

刘焱带领的十八火枪手坚实履行了宋酒的命令,死守缺口寸步不让,开始因为弹药更换不及乱了阵脚,好在六十个民兵没有掉链子,虽然损失了不少人,但总算把行尸推出了缺口,给火枪队赢得了调整的时间。

宋酒运气不错,挑了个比较靠谱的人。这个刘焱看着一副书生模样,玩儿起枪着实是把好手,不光射术精湛,脑子也足够灵活,一十八人分成三队,山寨了著名的三段射战术。猎枪虽然糙,但比之当年的前装滑膛枪总要优越不少,省去了前后移位的时间,这十八杆枪的排射火力就彻底成了守卫豁口的门神。

尤其是猎枪特有的霰弹规模杀伤,更是在短时间内将断墙缺口位置变成了一片血肉磨坊,到处都是被铁砂钢珠打成筛子的残肢断臂,青灰色的肠子和滑腻内脏流了满地,裹了厚厚的尘埃,活极了等待下锅油炸的可口鸡柳。

宋酒瞧着断墙这边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于是果断带领身边的几个人驰援正门,已经十多分钟了,跟在切诺基后边冲出来的民兵仍然没能按照计划将行尸引往外围,不出意外的话,这批人应该失败了。

事实证明,宋酒猜得没错,等他带着洛宇、焦子谦以及同车四人组转回正门时,行尸已经越过了防御工事,正疯狂冲击着两扇大门。原本阻拦行尸脚步的拒马鹿砦翻倒在一边,扑倒满地的尸体均被开膛破肚,彻底没了人形。行尸不吃自己的腐肉,这几滩碎肉的主人无疑就是跟随车队突围的那支民兵。

为了保证断墙不会失守,宋酒撤下了围墙上的守卫,只留下阿海两人去接管开门机括,刚才兵荒马乱谁也顾不得谁,阿海俩人见正门战事吃紧,只得暂时放弃了机括,用遗留在营地内的标枪进行着杯水车薪的补救。

行尸不需要排兵布阵,血肉与活人气息就是它们最好的指路明灯,多数人手都已经去分流断墙那边的尸群了,仅靠宋酒七人去驱散正门行尸显然有些不太现实。焦子谦倒是还留着俩燃烧瓶,但行尸紧贴着大门,一旦烧起来,只怕会殃及木制围墙。

“九哥,你这分兵不均匀啊。”焦子谦抬脚踩碎了一颗兀自转动的行尸脑袋,捧起一抷黄土擦掉粘在鞋面上的黏液,打趣道:“咋整?七剑下天山?”

“我去吸引它们注意力。”洛宇没理会焦子谦,手腕一翻,两柄寒光熠熠的锋钢锯刀挽出两朵漂亮的刀花。

“用不着。”宋酒拉住洛宇的袖子,指了指身后。

几人循着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背心的肌**子正端着一根标枪吭哧吭哧往来跑,远远瞧见几人还很激动的挥了挥手。

“这人是不是傻,放着车不开,自己过来耍流氓呢?”焦子谦乐了,跟宋酒打了声招呼,自己迎着肌**子跑了回去。

侧墙那边的火焰行尸基本都烧干净了,分流的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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