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惧色,眯眼看着雨安,皱眉道:“你早上是不是没喝牛奶?”没等雨安说话,车厢里又传来忙乱的脚步声,隔老远就听到的老田的叫嚷声。

雨安暗道不妙,猛地想起楚光旭临走前叮嘱的那句“记得喝牛奶”,当即顾不得许多,拔出英吉沙小刀抵上男医生喉间,道:“她如果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男医生愣了一愣,结巴道:“你你你哪来的刀,车上不允许私藏武器!”

听到车厢外声音渐近,雨安恨恨收了刀,急忙钻出布帘冲了出去,通往一号车厢的门锁着,眼瞅老田几人跑进车厢,雨安心思急转,撩开隔间布帘闪了进去,听到对面几人急赤白脸的怒骂,压着步子掀开布帘一角,见车厢通道没有人,急忙跑了出去,没等她穿过通道便听见那个女护士惊叫道:“她跑了!”

雨安返身关上了通道门,探手插上门闩钻进了卫生间,好在老式蒸汽车的车窗都可以开合,听到外边大力拍打敲门的声音,雨安也顾不得许多,抬起窗户向外看了看,车速不算快,不过跳下去估计也得摔个半身不遂,心思急转间生出个大胆想法,扒着窗沿探出了身子,踩着机车斑驳的车体,奋力一跃抓住了车顶横栏,挣扎着爬了上去。

从逃离医务车厢到登顶,前后不过三五分钟,雨安感觉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抓着横栏稳住身体,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惠惠还在下边,列车仍然高速行驶,左右全是荒凉破败荒城残景,地面满是泥泞水洼,远处有城市轮廓,但望山跑死马,自己身无长物,一个人估计够呛能过去,而且她也不能丢下惠惠不管。

车顶风声呼啸,滂沱大雨瞬间将身着单衣的姑娘淋了个通透,寒意钻进身体,惊醒了雨安混沌的大脑。尽管她和惠惠在外漂泊的三年,但本该具备的警惕心和戒备心却没能24小时在岗。诚然,俩人野外生存技能不弱,面对行尸也勉强能进退自如,但和活人打交道,终归还是欠缺太多经验。回想昨夜,面对列车长的邀请,自己虽有犹豫,但却没能坚持,究其根本,还真是惠惠那句话,在内心里,她俩确实是渴望回到人群中去的。

雨安不知道这列飞驰的火车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虽然那些人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但所作所为完全古怪出挑,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就好像心血来潮去了某家自己一无所知的公司应聘,成功入职后却发现格格不入,那种身处其中的茫然感是她不愿再去体会的。甩了甩被雨幕打湿的长发,雨安小心地站起身,弯着腰从车顶缓缓向车厢连接处走去,大脑开始飞速旋转,琢磨怎么才能在直来直去的列车里抢回惠惠。

车顶听不到车厢里的动静,但车厢里却能感觉到头顶的响动,那个温文尔雅的硬汉列车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眯眼看了看头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缓缓对准了一个方向。

一只手按住了枪,田老师摇了摇头,叮嘱道:“别,让她走吧,没必要。”

列车长咬了咬牙,愤愤收回了枪,膀子一抡掀翻满桌菜肴,盆盆罐罐摔了一地,骂道:“我真他妈受够了,老田,以后接人上车这事儿你和小楚去干,老子扛枪杀人在行,再别让我去夹着腚眼儿装大儒,还有,试药这种事以后硬性规定,不用药都他妈滚蛋!”

两个穿着乘务员衣服的年轻姑娘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眼里满满的惊疑,想不通模范绅士列车长怎么突然大变身成了活土匪了??

“文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记住,你不再是战士,你是一个领导,未来你会成为领袖。”老田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道:“你从前的作风只适合打打杀杀,合格的领袖必须收敛锋芒。”

“狗屁!”列车长摘下大盖帽摔出老远,骂道:“这火车是老子用枪抢来的,你们吃的喝的用的也是老子带兄弟拿命换来的,妈勒逼讲文明有礼貌管蛋用?你倒是跟仓库那群人讲道理,那些人把物资双手端来了吗?要不是老子及时炸了基站,妈的人家追兵早撵着屁股杀来了。”

老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两个受精的,哦不,是受惊的姑娘先下去,弯腰捡起快流干的茶壶,道:“你啊,就是性格太急躁。”

“甭扯没用的,老田,你当年救我一命,这我记一辈子,这两年你支招我出力,咱们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什么不好吗?非要搞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我问你,后车厢那么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人有啥用?耗费粮食不说,一天叽叽歪歪事情还多,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后勤供应我懂,这我不说啥,可他妈唱歌跳舞那些人你也留?”列车长解开一丝不苟的纽扣,将手枪拍在了桌上,道:“实话跟你说,我压根没想当啥领袖,一亩三分地儿守好,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睡不就得了,费那些功夫有什么意思?”

老田一边听一边苦笑,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缓缓道:“关于这件事,咱们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想过这种生活自然无可厚非,但你别忘了,眼下混迹在陆地上的不止是你我和行尸,ca和当权派没有死绝,两边还在较劲,这几年你老东家的所作所为你也见了,还用我多说?”

听到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暴怒的列车长安静了下来,大力搓了搓脸,半晌没有说话。

“你想随性子过生活,很简单,回你老东家手底下做事啊,酒肉不缺,刀枪傍身,女人暖床,多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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