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答应声音过去之后,一个有些臃肿的身影从老人身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正是上次把两只小狗送给自己的那个胖老板,老人的曾孙子。
看到郑书豪坐在老人的身边,这个名叫张孔顾的老板脸上立即有些不高兴了,嘴里对着郑书豪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把两只小狗送给你了吗?”
郑书豪还没开口,老人就对着曾孙子瞪上了眼睛:“孔顾,你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真是白做了我张全的孙子。”
张孔顾被老人责骂,吓得嘴里不敢出声了。
郑书豪的眼睛从张孔顾的胸前扫过时,心里暗自吃了一惊:“张孔顾的胸前,不知道怎么时候开始,挂起了一个小小的东西,那东西像个小小的“干”字,和老人刚刚送给郑书豪的东西一模一样,用一根小红绳系着,像一个饰物,随着张孔顾的身子晃动一摇一晃的摆动着。
“你不要小看了这位小兄弟,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你十个张孔顾也不是他一人的对手,以后看到他,要学会客气一点,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张全看到曾孙子不敢出声了,这才对着他说道。
张孔顾倒也聪明,听了老人的话之后,主动走了过来,对着郑书豪伸出了大手,脸上推起了一片笑容对郑书豪说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我张孔顾天生粗人一个,又没怎么文化,说话粗鲁,请你不要见怪。”
“我叫郑书豪。”郑书豪也伸出了右手,和张孔顾握了一下,嘴里说道:“我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总到府上来打扰,还请张老板多海涵。”
老人说话了:“孔顾,你去把挂在木墙上的宝贝取来给我。”
张孔顾先是愣了一下,双眼吃惊的从郑书豪的脸上扫过之后,进屋去取东西去了。
很快,张孔顾把自己家木墙上的东西取了下来,交到了张全的手上,张全把东西接过去之后,把张全赶回了屋里,拉着郑书豪进了自己家的铺子。
张孔顾摆卖的那些铁器,全都扔在铺子里,摆得满地都是,张全在这些铁器中间走着虽然不方便,但也习惯了,倒也没说孙子的不是。
“这东西,叫做撬子。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人用了,但在几十年前,就有人靠着这种东西过日子。”老人说着,就在自己家铺子的墙上演示起撬子的作用来。
把撬子的尖头,压到墙上,又把肚子压到撬子的短横短木上,张全老人双手左右分开,分别抓住了撬子上的长木两端,双手和身体同时用力,把撬子的尖铁压到墙上,两下三下就挖出一个小小的洞来。
郑书豪看着张全老人的起动,愣了半天,嘴里才轻声的说道:“张爷爷,你是说这个撬子是小偷用来挖墙盗取财物的工具?”
“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这宝贝的作用来了。”张全笑说:“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东西是小偷用来挖墙盗取人家的财物,你说对了,但更重要的你没有想到,这东西不但小偷可以用,侠士也可以用。”
“侠士?”郑书豪看着张全,嘴里还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跟我来。”张全拉着郑书豪的手,一起向屋子里走去。
房子有些陈旧了,郑书豪跟着张全走上三楼时,感觉到脚下的木楼梯有些摇摇欲坠。
走到了一间屋子前,张全从身上陶出钥匙,把破旧的木门打开,人走进去之后,又开了屋子里的小灯泡。
屋子里空空的,连一个坐的东西也没有,不过郑书豪很快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
画很老旧了,画里画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年轻人身子挺拔,一脸的正气,身上穿的虽然是土布衣裳,头上却戴着一顶老式的军帽子,腰上扎着一条发亮的皮带,皮带上,别着一支短而小的手枪。
郑书豪虽然对一些老东西并不特别的熟悉,但他还是一眼就年看出画中人的皮带是从老日本侵略军手里缴获的东西,那手枪,也不是本土货,是老日本侵略军的东西,俗称“王八盒子”。
“土八路。”三个字从郑书豪的脑海里闪过。
日本侵略军入侵华夏时,遇到了华夏各路大军的顽强抵抗,其中的第八路军特别有特色,很多的地方的穷人,都争着效仿这支部队杀敌夺枪,这些杀敌夺枪的人,被称为“土八路”。
“这就是我师父,怎么样?够帅吧?”老人说话了,竟然还用现在年轻人喜欢用的“帅”字,弄得郑书豪差点笑出声来:这帅字,从这太爷爷级的老人嘴里说出来,有些让人忍不住想笑,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不活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帅字有英俊潇洒的新含义。
“帅,很帅。”郑书豪笑着回答老人说。
老人笑了一下,从画框后面取出一支香来,点燃之后插到画框下的小洞里,又对着画框拜了两拜之后,嘴里低声的喃喃说道:“师父啊!你老人家可真是神人,你说用不了多久,咱们园城定能出现降龙伏虎之人,弟子还真等到这样的人了。”
张全说着,又从墙上取下了一个小包,上扫过时,立即又吓了一大跳:那虽然是一个破旧的小包,但郑书豪一眼就看出是皮制的,而且不是国货,是从日本侵略军里缴获的东西……
虽然已经非常的老旧了,但小皮包还完好无损,张全把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发黄的小本子,递给了郑书豪。
本子很薄,比手掌大出一点点,是用上好的宣纸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