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莎曼正与何音手挽手走在通往星汉阁的鹊桥上.后边会不会追來她喜欢的男人.帕莎曼真的不知道.
在日渐沉沦的qingyu里不顾一切地放逐自己.于她而言.并沒有后悔的时刻.她太爱云洛忠.爱到每一次呼吸里都带着对他难以言喻的执着与疯狂.
刚下了桥.边听身后真的有脚步声咚咚而來.何音替她回过身看两看.手臂悄悄动一下.帕莎曼便知道就是洛忠了.
于是不等他出声.自己甩下何音把腿往星汉阁深处的走廊跑.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笑着抹起眼泪鼻涕.
洛忠追上何音.脚步却并未停下.对他认真地说道:“帕莎曼是我的.何老板还是省省吧.”话音沒落全.便急着往里而去.
南山寺在城外.衷瑢从医馆离开后抓紧时间出城.她独自一人.在车马渐少的路上愈显孤单.
偶有几对老少相携着出入庙门.门口的老榆树下还坐了两个卷衣袖裤腿的青年.正对着过往女人不断观察.
衷瑢來到石阶前.把腕上的小篮子推上一点.沉口气.昂首挺胸地跨上一阶阶台子.香火在大炉鼎中燃旺化灰.散成阵阵青烟弥漫起呛人的气味.她受不住熏呛.快了步子往一旁绕.正好到了青年面前.引得两人朝她招呼道:“小娘子一个人來啊.”
看着年纪应该是跟自己差不多.而且他们面上手脚均是干干净净.头发仔细梳着.一点沒有乡野味道.于是她放宽心.礼貌笑道:“一个人呢.”
两青年见能说上话.便又接着聊道:“有时间沒.我们哥俩是城里善妆坊的.这段时间在招人做活.工钱很可观.老板人也和气.就是去的时日比较长.要连着.所以回不得家中.”
衷瑢正好在歌楼闲着无聊.想自己手边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云长天给置办的.这阵子攒的钱虽然够温饱.但是绝沒有到自有生活的程度.因此对这份听起來还可以的活有点兴趣.她便摆正了脚步.身朝他们询问起來:“善妆坊做什么的.我怎么沒听说过.”
有一人连忙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拇指大的瓷瓶子.拔去口上的红团.倾倒出里边的一些粉末在掌心里.向她伸过去.讲解道:“我们店是研制香粉胭脂的.娘子看这个粉末就是最新调的配方.京城里很多香粉铺都朝我们店來拿货.所以最近人手不太够.要分瓶.要装箱.活需要细心着呢.我们这些糙老爷们手粗沒法做.”
原是一些手工活.衷瑢看看粉末.就那么遥遥地也能嗅到它若有似无的香气.果真是难得的上品.那么这家沒在城里见到过的店面.凭着这香粉质量來看.应该还算挺上档次的咯.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道:“那你们店在哪里呀.改天我带姊妹一道过來.”
“可以可以.我们善妆坊就在东泊街的北边.很大一间进了坊门就能看到.娘子记得带上姊妹一起过來.就说是阿庆与阿丁推荐的.这样我俩也有提成拿.娘子看这样可好.”这个叫阿庆的青年说时转了身朝无人的地方.呼一下将香粉吹了散.拍拍掌心.干净了.小心地将瓷瓶子收进袖里.
衷瑢看看那个小巧的瓶子怪可爱.自己身上还有些铜板.便打起主意.想问阿庆买下.但是他收的仔细.愣是不肯再拿出來.诱着她说道:“娘子早点來我们店里.就能买到了.如果你留下做活.我们老板大方.结工钱的时候还会送你两大瓶.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小的样了.”
“那行.我明天就往东泊街去.你跟你们老板说说.让他留两个位置给我们.”她话毕道别.重新走进那阵烟雾里.可能烟灰实在太呛.呛得她有些头晕乎乎.身子不太舒服.抬头看寺庙的牌匾.那么大的字体竟也模糊了.
“不行不行…”她呢喃起.还是不进去.赶紧回歌楼的好.
有惊无险地回了楼里.进厢房门时人还是有些不舒服.衷瑢一脚还沒跨过门槛.人先扶着门板慢慢蹲下去.
正好房里等着梁又梦.她坐在桌边清算手里一叠叠的票据.上边是问筠山來的收入.今天可以跟衷瑢说个仔细.向她坦诚一半的茶山其实在自己手上.
但是衷瑢这幅模样.着实有些让她诧异.赶紧抛开拨到一半的算盘.将衷瑢拖到里屋榻上.一面命人送凉水.一面解她勒紧的腰带.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了.”梁又梦抽出手绢來替她擦额上的汗.低声唤过几回.总算得了些回应:“沒事.我这两天是有些不舒服.本來今天还想去医馆的.”
“那我找大夫來.你睡着.”梁又梦说时要走.让衷瑢一把拉住.就在这片刻.对香料很有研究的梁又梦嗅闻到了非常不好的气味.
她折返到榻前.俯下身仔细往衷瑢身上吸气.惹得她有些微痒.因此问道:“你怎么了.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你去过哪里.”梁又梦口气有些严肃地问道.
“南山寺.怎么了.”衷瑢心又开始砰砰跳.像是自己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
“有沒有碰过什么香粉之类的东西?”
衷瑢回想一下.可是大致只记得自己到了寺庙门口后在白雾里呛得要死要活的片段.其他的.后來的.她一片混乱.
“不记得了…我头有些晕…”
这时候梁又梦心里有了大概的主意.她自己会调配香料.对各种奇香异露都有了解.什么果子研磨出來的粉末跟什么花露调在一起能够致人昏迷.这些.她全都有数.
安抚过衷瑢.她暗自感叹这人还真是福大命大.估计是遇上拐带妇孺的人贩子了.居然还能平安回來.
晚些时候.暮鼓还沒敲响.云长天从宫里回來.心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