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趁他睡着了,偷偷留个吻,可是总有个声音在呐喊,董嘉言啊你配不上云洛忠,
对的吧,自己配不上他,
离新年还剩了几天,云家上下气氛快活的不行,孩子们提前穿了新衣裳,手里提着个红灯笼,家里家外地去拜年,
衷瑢想要跟净姨一起过,梁又梦时常來找自己谈心,说起净姨,她也透着希望老人家能安安心心养老的意思,
为表心意,梁又梦带头出了二十贯钱,要帮净姨和陈婆在城里找户适当的院子,这样一來,往后不用担心她俩在城外不能得到及时的照应,
衷瑢自己沒什么钱和积蓄,就那点首饰全都兑了也沒个二十贯这么多,犹豫了会,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她,这事要去求自己夫君帮忙,
可她对于钱的事很介意,因着先前早有芥蒂,她始终是不愿看云长天脸色的,也不知道梁又梦怎么攒下的那么多铜板,踌躇间,想到何音那边或许可以帮她,便再次向何家登门拜访,
这次招待她的竟是何音本人,他难得有空在家,见到她來也是极为乐意开心的,但看她神色不自然,猜到有什么事必然让她说不出口,
他很温和,让她有什么难事尽管提,自己能帮多少帮多少,
衷瑢咬咬牙,开口道:“就是净姨的住处问題,,”
她说明了何音才知道原是她和梁又梦都觉得师傅住太远了,想自己凑点钱让老人家搬城里來,
“原來是这事,我这就让慕亦去安排,先前因为师傅说想清净点所以不肯与我们同住,说起來城外都是荒山野岭,确实不方便,”何音说完还夸她们体贴,下次见到净姨,一定帮她多说好话,
“别别别,二哥我的意思是,这事由我和梁又梦出面就行,就当我俩新年礼物,如果二哥你來搞定,就沒我们什么事了,”她赶紧解释道,
何音重又坐下,仔细思考一回,问道:“那是要我帮你们找地方吗,还是你们俩缺钱,”
她很不好意思承认了就是自己拿不出钱來,这让何音挺惊奇,怀疑是云长天亏待她,连点防身的钱都不给,
这事不好解释,有很多隐私在里边,她只得笼统道:“反正我就是不想用他们云家的钱,但是我自己又沒个办法,怪我沒本事,不像梁又梦能攒好一笔,”
何音知她被蒙在鼓里,但又不能说出真相,比起梁又梦那点小聪明和投机取巧,他还是更喜欢衷瑢的单纯,
于是想要无偿赞助她,多少都行,这让想自食其力的衷瑢更加不能接受,今天是來借不是讨,她拿了钱可是要立下字据,改日再还的,
他打从心底就挺喜欢她,也就由着她來,当即取了三十贯,收了她的欠条,
趁着天色还早,衷瑢让人送了钱去董家院子,嘱咐务必要亲手交给梁又梦,自己因着要避开情敌,也就不跟过去了,
那送钱的家人赶着去了董家院子,敲了几下门,见洛忠少爷來开,便问道:“汀娘在不在,”
洛忠看他猥琐的模样,心里一阵不爽快,收了钱赶紧打发他走了,
就是这般打发狗的态度让这个家丁十分不满,但洛忠是主人家,不好当面发泄出來,回去之后为趁口舌之快,跟同院的几个人发起牢骚:“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要不是当年云夫人看他姐弟俩可怜,才不会有他今天好日子过,你们看看,这整天不求上进,就知道在董家娘子房里待着,也不知道两人关上门偷偷摸摸在做什么事情,”
这么一说,周围的男人们都有了兴趣,纷纷说起自己从那群仆妇口中听來的闲话:“我听她们说,看见好几次那董家娘子都拿她那小嘴往洛忠少爷脸上靠呢,,,”
绯闻是说不尽的,也只会越传越汹涌,只因这传言之中离谱程度之高,才让流言猛于虎,
但人活世上,总得明白的是,空穴不來风,流言如虎也是照着猫画出,怪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