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也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秦致远这样催眠着自己,也不应她,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
走在路上,迎着漫天的大雪,秦致远叹气的声音很小,悠悠这次受到的打击很大,大的都要躲进被子里养伤了,他出生医学世家,从小就对各种病理有涉及,虽然自己喜欢的不是医学,反正他知道,宁悠悠现在是在试图用被子裹住自己切断和外界的接触,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
而且,刚刚她不是说,让他给她买个乌龟壳么?她现在的情况看来还越来越严重了,其实这种在医学上被称之为自闭症的疾病,
没有那么可怕,只要知道患者的病因,要治疗还是不困难的。
宁悠悠的病因,他知道,至于怎么把她受到的打击消去,这……难度很大了。他想起中国人有一句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运用在宁悠悠的情况中,就是,用爱治疗爱的伤,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用一份新的爱情,去取代她失去的,受伤的爱情,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来到便利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店员看到刚买完东西不久又过来买四人份食物的他,有些吃惊,加上老外比较健谈,收款的时候他就调侃了他一句,“先生,你胃口不小的嘛,比得上我家怀孕中的太太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秦致远拿着钱夹的手,颤抖了,难道说悠悠她……不会,不会吧?她一定是想用食物来发泄而已,怎么……不,不可能!
秦致远拿了食物,一路不要命的狂奔回去,一路上踢翻了多少垃圾桶,撞到了多少行人,已经不可计算。就连挪了摊有意躲开秦致远那个算命的大师,刚搭起来的摊子都被秦致远踢散了,精通算命的大师居然算不出,这一晚他的劫难如此多,看来,他的道行高低也值得怀疑了。
回到家门前的时候,秦致远站定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分钟,让自己癫狂的情绪恢复下来,才开门进去,他怕他冲动的样子吓怕了宁悠悠。
“悠悠,我回来了,你等会,我马上叮热它,”秦致远放下东西,本想试探一下她食欲大振的事,出门前还趴在桌子上的宁悠悠却那里还见到人。
秦致远快步走进浴室,果然见到她又趴在浴缸中,他无奈地摇摇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仿佛听到了他的动静,被子里面呜呜呜的声音停了下来,“致远,我的加大号乌龟壳买回来没?”
“没有,”秦致远想也没想,回答了她,只是呜呜呜的声音忽然变大了,他很无奈,只好解释说,“现在半夜了,店都关门了,再说要这么大的乌龟壳,很难找的。”
“不管,”被子说了,“没有乌龟壳,我就不从被子里出来。”算了吧,相比戴着乌龟壳,你还是躲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好了。这是秦致远的真心话。披着被子,至少比较可爱吧……
“悠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坐在了浴缸边上,说:“你忽然变得这么能吃,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变化了?”他说的好小心,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尴尬。
“悠悠,你是不是怀……怀孕了?”终于,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然而等了片刻,浴缸中的香肠,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连标志性的‘呜呜呜’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