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古阆也不好再咋呼。时不时回头看方晚一眼,后者一直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只看见苍白小巧的下巴。
齐然故意落后两步,与方晚并肩,小声说:“很难过吗?白三少也是从小被宠惯的,脾气不比齐斐好多少。他们呐,都是孝子心性,比较注重自己的想法,并不太管别人的死活。也没什么,骂一骂出个气而已。我也经常被齐斐骂,我还是他哥呢,每次都当着长辈和我朋友的面毫不留情的损我。”末了语调里还带着俏皮的委屈。
方晚其实很单纯,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惊疑到:“你们是亲兄弟吗?可是…长得不是太像啊。”
齐然失笑:“谁说是个哥就必须得是亲哥呀,我是他堂哥。他是我叔叔的独生子,我也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所以从小就爱一块儿玩,感情也比别的堂兄弟亲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陷入了感情的漩涡,方晚对于情爱比以往有了更敏锐的直觉。
他隐约从齐然陶醉的语气中感觉到,两人之间有超出兄弟情义的感情。但是他潜意识果断的否认了这种模糊的想法,认为自己这两天都快被那恼人的思念折磨疯了,逮谁都往那方面想。
两人间的气氛在聊天中逐渐放松下来,方晚发现齐然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是个很随和的人。并不像君临那些高高在上的娇公子,能从自己的家庭讲到朋友,再讲到工作和生活。并时不时以过来人的身份,忠告方晚一些处事道理。
白行徵在小溪边找了一处干燥平坦的空地,让大家整队休息,补充点食物和水。
小溪潺潺流动,清澈见底的水里竟然有许多小鱼游来游去。在大城市呆久了的公子们,立刻被这安宁和谐的自然景色打动。纷纷下河抓鱼,拍照留念。
方晚和齐然坐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空地上,靠着一棵布满青苔的大树,低声交谈。
“请问然大哥,白部长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走了快三个小时,方晚却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齐然喝了口水,递给方晚,方晚说不渴,就又喝了一口才说道:“白行徵在来之前用卫星查了一下,发现这林子中央,有一处清水湖。在热带雨林里少有清澈见底的湖泊,白行徵说多半是雨水积聚而成。就带我们去看看,景色漂亮最好。要是不漂亮,也当是雨林一日游了。”
“哦,原来是这样。”
小溪里传来齐斐欢快的笑声:“律哥哥这边这边,啊x它溜了!那边,那边,它游到那边去了!律哥哥加油!”
“闭嘴!再把鱼吓跑,我就不抓了。”白行律抹了把额头,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尾银色的小鱼。
两人同时住了嘴,方晚看着稀疏的阳光下白行律猿臂蜂腰,双腿笔直修长。一想到自己在那双腿上坐了好几次,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失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坐一次…
“小方晚,你也来玩啊!这水可凉了,小鱼还会亲你的脚趾呢!”古阆玩的很嗨,奔过去拉他下水。
正在抓鱼的白行律脸一沉,直起身就往岸上走,对方晚视而不见。
方晚很惊惶,他根本不知道白行律突然生气是为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认为,白行律是因为他不自量力的说了一句领口太紧埋怨了他这位高贵的少爷而生气。
所以白行律越是这样,方晚就越不敢靠近这群天之骄子。红着脸以不喜欢玩水为由推脱掉古阆的好意,逃也似的跑到离他们十几米远的树根上坐着。
正玩在兴头上的几人并没有受方晚的影响,方晚远远看着那群不论头脑外形还是家世背景都卓尔不群的人。
怎么看自己与他们都不是一类人,天上地下,泾渭分明。方晚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像个傻瓜,天真的沉浸在富家少爷的消遣游戏里。
齐然走过来,蹲在方晚身前。揉了揉他的头发,爽朗笑道:“小朋友,干嘛一个人在这闷闷不乐的?我刚看见那边有心形树叶,你那会儿不是想捡的吗?走,趁他们玩着,我们过去多捡些收着。我好像还看见有梯形叶子,一起去看看。”
看着他笑,方晚忽然间想起了有着同样爽朗笑容的易伟峰,心里一抖,闷声说:“怎么可能会有梯形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
见两人有说有笑往旁边的树林里走,白行律心里怒意横生,连问都不问我在气什么,一路就知道跟齐然那老小子聊的起劲,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块儿吗9是…他喜欢上齐然了?
这个想法让白行律心里突然一紧,心里发狠:我养的狗,除了我,谁也不准喜欢;除了我身边,哪也别想去!
白行律眉毛一竖,吼道:“回来!我说过不准脱离团队单独行动,都t把我的话当放屁吗?你们以为这是自家花园想怎么逛都行的吗,滚过来!”
齐然耸耸肩,冲方晚做了个鬼脸,又拉着他回到方才的树根坐下。
“我说滚过来,没听见吗!”
齐斐在这边瞪了齐然一眼,齐然收到,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方晚不知道哪里又惹他生气了,心里忐忑,低着头挪到白行律身前三米处。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白行律平静下来,冲方晚抬了抬下巴。
方晚又走进两步,保持两米距离。
“你——”见白行律眉毛又要竖起来,方晚连忙一步窜到白行律跟前。
白行律几个深呼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