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风光的人,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他是第二种,要经过多少次动荡不安,才能变成如今风轻云淡的镇定,要踩踏多少荆刺伤痕,才能有站在高处傲视群芳的资本。戅霈季匝网
沫影看着谚泽晃神,也不打扰他,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故事,身为贵族子弟更加艰难,想必这地方是他的私人领域。
“不好意思,走神了,茶都凉了。”谚泽一笑而过,倒了茶杯里的茶水,重新冲泡,分给沫影一杯轻笑道:“别吃太多巧克力,很腻了,喝杯茶,这茶艺可是我所有手艺中最好的一种。”
沫影捧着茶杯轻啜一口,白烟袅袅上升,将她浓密的睫毛沾染了几分湿气,沫影眨眨眼,水雾滑落在瞳仁里,望向四周,青翠的树林都不再清晰,朦朦胧胧的,好像被笼罩在烟雾里。
“哪天兰家破产,你这身才艺不怕找不到工作。”沫影嬉笑道。
谚泽一脸认真的考虑道:“不错,我最擅长就是股票分析和商业资讯,可以随便去哪家公司应聘总监,各国语言也都拿证了,当个翻译师也能生活。”
沫影扑哧一声笑弯眼:“那还真好好感谢你父母砸了那么多钱栽培你,倒给了你不少退路。”
“是啊,所以你将来不用担心我养不了你。”
“……还真没想过。”沫影咬着嘴唇笑。
“那你想过什么?”谚泽眼眸含笑看着沫影,眼底的柔光在阳光下泛起层层水纹,犹如一塘春水,深情眷恋得几乎将人沉溺其中。
沫影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顿了一下才笑道:“什么都没想,我喜欢顺其自然,太刻意的策划没意思,你都知道明天后天,甚至明天后年要做什么,都没意思啊,一步步走过去多没意思啊。”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她现在十六岁,再过两年成年了,到时大家又有怎样的变化?
韵儿未来的人生肯定是接手家族事业,成为女强人,不能再陪她玩陪她闹,陪她做任何事,“明暗双使”到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管那是多糟糕凌乱的曾经,至少是她的回忆,是她最不羁最放肆的年华,可以洒脱放纵,可以彻夜疯狂,可以敢爱敢恨,可以……少了很多顾虑,可以……爱不能爱的人。
再过几年,她不可能再这样放任自己颓废,她在青春期放纵是惩罚羽漓,如果在成年后还放纵自己,那是惩罚自己了,她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人生还那么漫长,这样没有目标没有想法的日子要过多久,每一天都被变成负担,就算不能成为谨月的骄傲,至少,不能成为他的污点,谨月于她,是亲人,是守护,是陪伴,是信仰,是执着和骄傲,怎么能让谨月失望呢。
“这倒符合你的性格,潇洒随意。”谚泽低笑,帮沫影敲核桃壳,将核桃仁用小碟子装好。
沫影喝着茶,突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啾啾谚泽,有些坏心眼的笑道:“好像……下雨了了。”
谚泽满脸黑线,无奈道:“今天天气预报没说下雨,应该不会很大,进里面避一下。”谚泽望着刚才还有些和煦阳光的天现在只有几片白云飘荡,把桌子挪进去一点。
果然,没多久,细雨如牛毛般淅沥沥落下,在河面上绽开小小的水花,谚泽郁闷的扭过头道:“人家雨中漫步,我们欣赏雨中山林。”
沫影忍不住扬起嘴角,望着外面,细雨犹如一层半透明的轻纱,将周围的景色都蒙上一层朦胧感,杨柳摇拽摆动,河岸上一片翠绿,河中映在蓝天下,一片浅蓝,荡出层层涟漪。微凉的清风混合河水的味道环绕鼻翼,坐在船里听着雨滴落布帆的声音,船内轻烟袅袅漂浮,倒有种世外高人隐居的感觉。
所幸,如谚泽所料,细雨没多久就停了,露出半边脸的太阳柔和的光芒重新洒落大地,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被雨水漂洗过的树叶更加精神,叶子上还带着小小的雨露,显得更加葱郁。
沫影站在船尾,闭上眼深呼吸吐气,伸伸懒腰,招手让谚泽出来看看风景,谚泽轻笑走出来,聊了一会,沫影坐不住,一下子又想动了,跑到船头去,握住木浆试着划船,结果可想而知,一直在原地打转,沫影不服气,跑到另一头去试试,搞得小船一直晃荡不停,谚泽无奈捂住额头取笑道:“小影,你是打定主意想翻船是。”
“我只想想试试看而已。”沫影有些不好意思,握着木浆嘀咕,她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东西居然这么不好掌握。
谚泽站起来,小心平衡船身,“我教你。”说完握着沫影的手,将木浆调好方向,有规律的划动,划了几下,松开手让沫影试试看。
沫影认真的看了规律,握着木浆缓慢的划动,看着小船不再打转了,但还是一直斜着前进,谚泽细心指教沫影,看着她认真专注的学着,嘴角勾起一抹柔笑,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开心的划船,笑容纯净如雪,一双妩媚的眼眸带着璀璨的笑意,闪烁着细碎星芒,犹如黑暗中的升起的焰火,亮得惊人,那双动人的眸子似乎隐藏在千言万语,那样回头莞尔一笑,泛着金黄色光泽的长发微微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她背对夕阳,明眸皓齿,深刻落在他心口,撞击那片柔软的心,将千千万万蜜汁倾倒出来。
谚泽起身站在沫影身后,从身后轻轻拥着她,将她搂在怀里,沫影靠在谚泽怀里,站在船上望着橘色的夕阳,霞光万丈,将河水覆盖一层金黄色的轻纱,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