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听得心里撼然震动,整个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浓浊的酒气醺得她胃部有些不适,眼前灯火飞旋,姬无命死死搂抱住她,灼烫的薄唇,贴着她的脖颈吻过,一路吻上她的下颌,吮住她的嘴唇!
一声声邪气且狂烈的嗓音,混淆着他身上让人窒息的热烫扑面过来,直到口里酒气一辣,她才惊醒过来,用力去挣,他把她捧高,用身体覆压在墙壁上,手掌握住她前胸柔软,重重粗吻,狂邪得有些不能自持。uru.
她挣脱不开,余光里玉珍和解忧满面震惊站在廊子尽头,她低头狠心一咬,他捂着流血的耳朵,把她放回地面,盯着她,紫瞳里满满都是浓邪浑浊。
四目相交,她嘴角噙着一丝血迹,轻抬手擦拭,苦笑:“你不懂,我不会为任何人留下……”
这一世,在神风,她爱过一个就足够。
若注定不能与爱的那个有结果,她亦不会再爱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又怎会为他们停留?
姬无命邪狂浓烈的瞳光骤然一缩,有些错愕不解。视线梭巡过她雪白颈子满布的红痕上,那是被男人怎样疼爱出来的印记?仆一入大殿,见她穿着不搭调的高领,他便猜到什么。
想象着她就在他的王宫里,被那个男人极尽的占有,想到白日里和她一起的快活母后的庄子里,他与她亲手为阿琪拉接生幼崽,她不怕脏,不嫌累,甚至抱着血腥湿糊的小马驹喜极的亲吻了几口,他看得出来,她是那样与众不同,看得出来,她有多爱那样的生活,心下一动,他让她为幼崽取名,她说,那就叫长生。网那寓意着她对那小生命的祝福与祈愿,他一瞬间懂了她的心意,当即说好。饭席上,他,她还有母后,身旁是围绕的仆人,那顿饭,他从没吃得如此香甜过,她说:一个人能经营下权力与富贵固然可敬,但繁华过后仍能辟一禺,享受淳朴简单,不是谁都经得住这样的寂寞,耐得住这样的乏味单调,若能在单调里寻到自己的乐趣,便更是难能可贵。她说:你的母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值得敬佩的女人。
言下之意,他的母后,本是母仪尊贵的身份,享受过荣华富足,往往很少人,在拥有过这些后,还能去过平静简朴的日子。
当时,他便瞳眸一缩,紧盯了她一眼。更是无比确信,他爱上了这个人族的女人。
他看她和仆人们有说有笑,看她好奇于原来半妖族懂神风语言的人不少,又央着仆人教她几句简单的狼语,学得惟妙惟肖。他看她在草场上骑马溜羊,和仆人一起挤马奶做奶酒。
往常他想要一个女人,也仅止步于身体的需求,不论对方是谁,总能如愿以偿,偶尔对方不愿,在他狂野粗硬的手段下,最后她们也都甘之如饴为他倾倒。这是他们半妖的生存方式,揉杂着原始妖族体内的邪和兽性。遑论,他还是王。
对她,他似乎除了想狠狠占有她的身体,更想拥有她的灵魂。
他想要她的眼底,拓印上他的轮廓,而不是她的目光,一直紧随在那个男子的身上。
她是太子的妃,太子碰她,理所当然。
之前,他并不在意。半妖族男女多的是关系混杂的情侣。女人不必忠于一个男人,若日子过得不好,直接便可以寻找下一个,男人也不会多在意女人是否是处子。所以他并不介意她和哪个男人好过。只要把她夺过来,她便会只属于他一个。
更甚至,他们半妖族男人,还会取笑人族,男人总是会要求女人只贞于一个。
经过这一天,他在意了,在意她被人碰,在意她属于另一个男人。会嫉妒,嫉妒的滋味比和敌人搏斗时被尖锐的兽爪所伤的痛竟还要猛烈!他头一回尝到这种让人会愤怒嫉恨痛苦的感受,席间,他不停喝酒,比平常多喝了许多。
见她出来,他寻了个空口,悄然跟出,恰遇上这个机会。
当他扯开她的衣襟,看见那些他熟悉不过的吻痕,那瞬间怒恨如火汹涌,他只想将之抹去,在她身体里驰骋,让她尽染上他们兽狼的气息,占有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他却想她甘之如饴的为他留下。
她说,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是何意思?
两道身影一晃,在她将他推开时,她的两名丫鬟挡在了中间。
她们看了他一眼,又忧切的望向苏茉,一时尴尬在原地,不好叱一族的王,更不好发出声响,引来围观。便只能挡着姬无命再向苏茉做那无礼的事。
姬无命没动,只隔着她们,紫瞳灼灼,盯着苏茉。
苏茉拉起衣裳,奈何领子上那颗玉纽扣被绷掉,领子只能半敞开,只好作罢,“玉珍,解忧,我们进去。”她没去看姬无命,刚才的事……心还跳簇得厉害,才抬脚两步,姬无命的声音响起:“白,孤王不曾后悔,刚才所言,孤王以狼族起誓狼终其一生,爱上了,便只娶一妻,而我,爱上了你。”
她终是回眸,看他一眼,不为别的,而是为他话里‘只娶一妻’,如果是夜惊兰对她说这话……
阿惊,你会吗?
只怕只是妄想。
这时玉珍和解忧听得这样一句话,也俱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刚才的愤懑和不忿,突然变成了憾然和唏嘘。难道世间,真有这样忠诚的爱吗?还有,狼王竟然对大周太子的侧妃当众告白!
风挟着几片洁白的梨花花瓣,从廊外的窗口飘入,灯火晃曳间,时光仿佛曳止了片刻,廊道的这头,刚刚好,站着一些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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