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看了看被五花大绑,口里塞着棉絮的小冷,又看了看正拿着火钳去烙那锁匙的苏茉,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觉后脑勺冷飕飕的,暗道他常季九这回死定了。网复制本地址浏览
只说刚才,季九以为苏茉将小冷一棍子敲昏也就算了,哪里知道苏茉竟把冷主子捆绑起来,这还不说,苏茉唆使季九把笼子搬进来,季九脑子一热,便命侍卫将笼子搬进了毡房。而这会子,苏茉正拿烧红的铁钳,试图把锁弄开。
“你,你,你……姑娘,我们不是说好的只看,不打开吗?”
苏茉好笑的道:“小九子,你说你家这位冷主子醒过来,会不会放过你?”
季九哭道:“奴才性命不保……”
苏茉笑道:“嗯,你帮了我,回头我向王爷求情,不会让你挨罚,你家冷主子自然也不能拿你怎样。”
合着他这是上了贼船了,季九掬了把幸酸的泪。
苏茉继续弄锁,季九心里到底不踏实,走到门口张望来张望去,直是后悔刚才帮苏茉骗了小冷,这姑娘一不做二不休,他便中了她的计了。
这里苏茉回到炉子旁边将火钳烤热,返身时一看,愣了愣,笼子的门竟已呈打开状态,她立刻放下火钳,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笼中已无小狼影子。
“小狼?”
苏茉着急,若让小狼自己就这样跑了出去,被侍卫逮着,事情必定败露,她原是想带上小狼,让季九帮忙引个路,再将小狼放生。
衣裳一沉,低头看去,微微惊喜。小狼在她衣裳底下,咬着她的衣摆。
苏茉动手欲将小狼雪白的身子抱起,这小兽一对狭长绯亮的眸子幽幽盯紧她,无形之中透出一股寒冽清冷的气息,反惊得她把手抽回,只觉这双兽瞳似纯粹的牲兽,不该有这样灵性到诡异的眼睛。
小狼凝着她,耳朵直立,嘴巴尖利,龇牙发出低声呜嗥,盯着她的目光越发绯亮深幽,苏茉心下一紧,被小狼的眼神震慑住。
“你受伤了?”小狼嘴里噙着血迹,神态虚弱,但它强韧地支撑着自己站着。
“我懂一点医术,放心,你不要动,我先替你看看伤势……”苏茉见狼虽小,龇牙狭目时,倒也有几分慑人的魅力,便比刚才小心翼翼了些,试着伸手去抱起小狼。
突然,它咬着她的衣裳,将她往外拽拉。
苏茉愣愣,不等她反应,它转身跑开。
她微急了,“小狼,回来。”
忽地,它又停在那里,转身看了看她,慢慢踱回来,乌溜着绯亮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苏茉还保持着半跪伸手的姿势,她低头看去,手心微痒,它正用舌头舔她的掌心。
不知为何,它舔1弄她的姿态,盯着她的眼神……都似极了一个男人。
苏茉的脸不由自主热了热,头顶黑线,暗骂自己丧失,对着一只狼,她竟然胡思乱想起来。
稍一出神,手心触感消失,心下一惊,只见小狼一眨眼间便嗖的跑出了毡房。
苏茉提步追出,掀开门帘那刻,又惊了一惊,门外倒着季九和几名看守毡房的侍卫,夜色下,一团雪白幽幽地站在那里,回眸盯了她一眼。
总不会这几个人都是被它弄昏的?!
苏茉惊疑的看着小狼,小狼转身又朝一个方向跑了去,它似乎有意带她去什么地方,心跳紊乱间,苏茉只稍微迟疑,便提步跟了上来。
军营,一座营帐内,传出女子的欢声笑语。
营帐中,摆着满满一桌的珍馐佳肴、宫廷玉液,那闫灿道士搂着左右两位美人,在此间寻欢作乐,大喝大饮,高兴忘我。
“道长,喝呀,管他什么门中忌讳,道士也是人,和尚也是人,这人间享乐本为常事,似道长这样明白人可不多,奴家对道长的敬仰之心源源不绝呢……”
闫灿的笑声从营帐中哈哈传了出来,“美人……你这小嘴真是让贫道喜欢。”
“只不过……”
话音陡然一转,帐中突然有两道闷哼声响起,咕咚两声,重物坠地,闫灿将桌椅踢开,阴冷笑看着地上被他扭断了脖子的两名美人,“本道长只喜欢美人,不喜欢蛇蝎美人,凭你们这点身手,想拿本道长如何,还差得远。”
闫灿眯了眯眼,朝虚空道了一声:“怎么,王爷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王爷对本道长的厚待?”
闫灿把袖一拂,将桌上酒壶扫到地上,砸了个粉碎,那酒一触地,竟冒出青绿色的毒气。
夜寂,无声。
帐中灯火一晃。
帐幔上悄无声息滑下许多道影子,速度极快,顷刻之间将整座营帐包围得密不透风,每人手中刀剑寒光冷冽!
杀气四溢!
那闫灿道士蔑然冷哼一声:“王爷这是想杀了贫道灭口不成?”
吹息之间,帐里帐外,火光陡然之间熄灭了一半,杀气从漆黑的暗处里涌来。
嘭,随着帐帘被一道剑光划开,摆在闫灿面前的桌子四分五裂。
闫灿甩出拂尘,顿捏了个法诀,整间帐子外笼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光束,黑衣杀手纷纷被震得后退三丈,才定定稳住身形,然而他们神色一凛,竟很快又逼了近来。
门口,暗夜下,追日抱着剑,目光冷若寒冰。
逐风与常叔各站一边。
“本道长混到今时今日,安能无一丝防备之招?你们想要杀本道长,就得先破了这金罡罩能进得来再说……呵呵,晋王便派了你们这些人,便想杀了本道长?”
追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