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只手将他的衣袖拉住,夜惊兰微微惊喜,低头看去,苏茉咬咬唇,道:“别睡外头了,到这屋里来睡,我匀一床被子给你,我睡地上,你睡榻子。p://../还有,到医庐找些伤药和纱布,我替你把伤口扎扎。”
夜惊兰凤眸幽幽,流光潋滟,深如灼火般凝住她,“小白。”
苏茉立刻撇撇嘴,“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拖欠你什么!终究你为我洗脚,这伤又是因我而伤,况且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嗯,但我睡地上,你睡榻子。”夜惊兰嘴角微微绽了分笑意,也不知怎么步伐也稳了,走到外头,不一会便翻来了药和纱布,快到苏茉深感怀疑这一切都是他早先预备好的。
他点了两盏烛台,搁在床头,在她面前把衣衫宽下。
她面上微微一热,偏生目光无处可放他宽衣的动作分明从容,却有种说不出地邪佞魅惑,衣衫散开时,露出一副肌理精实的完美身材,紧致的胸膛,优雅的腹肌,性感的人鱼腰线,这个男人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傲人资本!
当他把上衣尽数解开,坐在榻沿,身上那些怵目惊心的伤口,又让她面色微微一白,失声吸了口气,严重的几道伤口,甚至深可见骨,伤口边沿皮肉外翻,鲜血模糊,仅仅是看着已觉疼楚不堪。
苏茉忽然间有点心疼慌乱和无措,忙低头,佯做去拿纱布和药。
……
夜惊篓子里的纱布和剪子拿开,苏茉已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一番侍弄下来,她手心额头竟渗出薄薄细汗,总算吁了口气。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张薄薄的毯子,只是那块毯子瞧着已落满灰尘,他抖了抖,铺在地上,便躺了上去,拂袖灭了一盏烛灯,“睡吧。”
“被子。”她咬咬唇。
“夜里冷,你又畏寒,你都盖着,我运功驱驱寒,没什么事。”
苏茉忽然有些微微的躁怒和生气,“你伤势严重,莫说运功,走路也困难,你病了谁来照顾,死了谁来管我!要死,也行,先把解药给我!”
夜惊兰翻身而起,闪身便到了榻前,将她紧紧地抱了抱,声音沉稳而有力,“小白,我不会不管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会平安带着你离开这里。”
她捶了他一拳,眼里莫名酸涩涨满得难受,“好啊,你先把解药给我。”
他低头,看她道:“抱歉,还不行。”
她气极,又赏了他一脚,“滚上来睡!你一床被,我一床被,别碰我!不然谁也别想睡觉。”
夜惊兰眸光微微炙热地深深看着她,苏茉已揪住一床被子,闷头把自己盖上,翻身往里头躺去。
烛光下,他淡淡抿唇,笑意落在狭长的眼眸里。
躺上来,他扯上另一床被子,却将被褥的一边覆在她的被子上,自己只遮盖一小块地方。
闻着身边她发丝上飘来的清香,他喉咙一紧,脑海里浮过她那香馥滑腻,白如凝脂的窈窕身子,想着那些次他曾极尽疯狂占有过她的画面,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欢愉羞涩的模样……她不知道,刚才,仅仅只是她为他包扎伤口,她的手指触摸过他的肌肤,他便生了止也止不住的渴念。
腹下那一丛火,焚得他生硬涨痛不堪,只想将她压倒,去吻她,去抚她,去狠狠抱她!
其实,他是动了些小心机,小心思。
那时听得她说一人睡一张榻,他便执意要去给她打水来洗脚。
他有意地将水盆搁在榻上,而后不当心地将之打翻。
也有意地在惜舞兄妹来时,披上一件外衣,不让他们发现他伤口撕裂的情形。
做这些,赌上自己的痛楚,他只是想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他,她不会不会有一点点的还是会在意他。
她并不知道,她在身边时,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她身上。
她进了里屋,他的耳朵,无时无刻不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她任何一丝的侧身辗转,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屋内动静沉寂了片刻,当他以为,她真的睡着那一刻,他躺在冰冷潮湿的榻子上,心也跟着寒得没有了半分的温度,她终究是无动于衷是吗?
然而,当他再度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响,听见她闷闷的一声痛呼,他拿起一盏烛台,飞快便走了进来。
紧张她?是紧张,但更多的,实则是他想借这个理由,进来看一看她。
当她的细瘦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他的心里涌上的快活。
他,赌赢了!
或许这点关心只是因为她本是个有着怜悯心的善良女人,与在乎他并无关系,无所谓了,这样他已然很满足。
他会一点点,让她依赖上他,让她在意上他,让她爱上他!
这一次,换他来爱。
……
夜,寂静,他微微地翻了个身,凝着棉被里拱起的身子,凝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秀发,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哑声道:“小白。”
……
苏茉在夜惊兰刚躺上来时便已经后悔了,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丝如兰似麝的淡然幽香,悄无声息地占满了她整个的呼吸,那气息似曾经那般熟悉过,窒得她有些喘息困难,头脑昏眩。
直到听见他低哑的这声呼喊,她的心便像是被投掷了石子的湖面,荡起无数的涟漪波纹,一圈圈向着无边无际的远方漾开,似永无休止一般,再亦停不下来。
四肢百骸里竟微微的窜过一丝的灼热酥1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