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兰紧了紧双臂,将她托起,往身上带了带,她整个嵌进他怀中,坐到他的大腿深处,登时有个炙热的硬物,隔着衣服抵住了她,耳窝唰地一下红透,又羞又怒,待要出手打他,才发现自己双臂被他箍紧,动弹不了,她四肢如被火烧,浑身酥麻,竟不由自主软绵下去,一惊之下用力去挣。
夜惊兰呼吸微微急促,容颜透着妖魅秀艳之色,温热的呼吸湿在她耳蜗上,“莫动,否则我未必便忍得了……嗯,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苏茉想挣又不敢用力,这时僵在他腿上,四肢百骸越发软了去……只能任他这般搂着,心中着实可气又可恨。
夜惊兰眉眼里尽是笑意,“小白,想知道天井么,今晚,我仍和你睡。”
最终,苏茉以和夜惊兰同榻而睡的代价,换取了天井的秘密。
原来天井不过是灵仆族人,用来窥看外界的一个媒介,只不过只有山主一家和资历深厚的长老有资格,并且只在月圆能看,且看到的东西,也取决于个人的能力。
她觉得自己这个亏吃得有点大。
吃了闷亏之后,她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夜惊兰贴到她头发上闻了闻,淡淡道:“很简单,我早晨时候,抓了个人,用药迷了,诱她说出这些。”
她眉心一蹙,吃疑地道:“你之前说禁地的秘密,普通族人并不清楚。除去山主一家……长老们又都不在,你抓的谁?”
绝不会是山主,亦不会是惜年少爷,只剩下山主夫人和……惜舞小姐!
“你去过西厢小筑?”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她肯定地道。
“去过。”夜惊兰淡淡道。网
心头有什么东西碾压而过,涨闷堵塞得厉害,她笑了笑,低头道:“哦,亏得人家小姐生得清纯貌美,想着法的邀约你,原来你一早便偷入了人家的闺房,不过我想,她便知道了,也只会心花怒放吧?”
夜惊兰盯着她,深深看着,“之所以找她,乃是因为,她独辟院落居住,不易被人发现,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因为,我是你的夫君,必须要保护你,免你受到惊怕,此地不同寻常,我只能这么去做。”
苏茉抬头,蓦然怔住,心里有某一处角落悄无声息柔软了几分。
似有一些记忆和感觉欲从深涡之中翻浮出来。
恰是这时,头微微的疼了,一张男人的脸映在头脑,她面色一白,从他身上挣开,道:“你的话,我不会再听信。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嫁给阿青为妻,你不是我丈夫。”
夜惊兰脸色倏变,扣在衣侧的手颤了颤,嗓音一瞬凉了,“小白,你答应嫁给皇叔了?”
“我心里地人,是他,为何不嫁?”
夜惊兰眼眸下的沉痛逐渐浮了上来。
从半妖族,追到紫月郡,从紫月郡到九梨山。
这些天来,他都不敢去想那一个可能她和皇叔在一起的那几个夜晚,她极有可能,已被皇叔碰过,要过。
每每想到这点,他便痛苦得只想毁天灭地,心口窒得难以呼吸。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错。
即便她真被皇叔要过……他也还是要她!
“你与皇叔……小白,他碰过你了是不是?”若是,他必不放过皇叔!
瞥见他凤眸里划过的阴鸷狂怒……寒凉的语气,苏茉握了握手,面上腾地一热,心上却是一颤,低声道:“我与阿青……他是碰过我,但后来,他答应等成亲洞房那晚,再与我行周公之礼。”
说完她就后悔了,忍不住跺脚,她做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个!?
夜惊兰胸膛急促起伏皇叔碰了她!但好在,他们并没有真正发生关系。
他又惊又喜,猛然站起身,伸臂一捞,把她重重挟进怀里!
“我不会让他有娶你的机会……”
苏茉躺在温暖的被子里,男人的身躯,隔着被子,紧紧贴在她身后,将她抱着。
她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夜惊兰那句‘我不会让他有娶你的机会’,他把她挟进怀里那刻,她感到,这个男人,似乎是真的爱她。
可她却无法忽略心底那股对他的痛恨和憎恶,尽管她也说不出具体的理由,记不起那些回忆。
……
白日里,他用讨来的瓜菜,为她烧饭做菜。
甚至饭餐过后,连洗碗的活计他也包着做了。
她打扫个地,他把扫帚抢走。
她擦个桌子,他把抹布扔掉。
她说想洗澡,他把热水烧好,把水盆打满,说她脚上有伤,再过两日才能泡澡,只擦一擦便好。
事无巨细,他为她打点得仔仔细细,他忘了自己才是伤势较重的那一个。
她乐得清闲,却终究于心不忍,临睡前,又替他换了一回药。
若说唯一做得不够好的,是他洗碗时,摔坏了五只碗。可见他也并非擅长做所有粗活。
她却在他眉眼上,看见了笑意。
……
就这样过了三天,他的伤势竟然奇迹般大有好转。
清晨。
几瓣梨花飞入进来,落在她脸上。
她似被一个梦魇着,梦里的梨花仿佛要开到天际的尽头。
一阵马蹄声从她背后传来,她惊得回头去看,只见那匹马连着马背上的人轰然倒在地上,溅起如雪的飞花,鲜红的血液从她脚底蜿蜒而来,将地上落着的,厚厚一层的梨花染成刺目的猩红。
脚下的血越来越多,似是要汇聚成河!
她迈着颤抖的步伐,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