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兰邪魅的凤眸寒冷了下去,沉凝着她:“苏茉,你闹够了没有。网”
苏茉浑身一震,怒极反笑,愤然笔直抬手指着他:“你滚!”
房间的气温降至冰点。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眼里的阴骛如寒冽的潮水向外涌,苏茉有些招架不住,却执拗地直视他,见他眸光越来越阴沉邪魅,她不由毛骨悚然,甩了一句:“你不走,我走!”
她飞快下地,却被一股力道重重地拦腰扳回,**的呼吸喷薄在她颈子后:“你敢迈出一步,本宫发誓……会让你那丫头生不如死。”
苏茉气得浑身发抖,“夜惊兰,你卑鄙、你无耻、你混蛋。”
夜惊兰面沉如水,阴骛无比地盯着她。
苏茉苦声一笑:“夜惊兰,你到底想怎样?如果是怕我不给你血,你大可以放心,我说过,你救过我,我拿血报答你的恩情,我苏茉不会说话不作数。只是现在,要么请你出去,要么让我走!”
她面色发凉,紧捏拳头,用尽全部力气把心里话甩出,便愈发执拗地看着他,微微扬起了下颌。
夜惊兰幽寒无比地望着她,突然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狠狠的,重重的捏紧了她的手指。她痛楚皱眉,却咬紧牙关,忍痛不吱声,任他一点点的施力。他猛地胳膊使劲一带,她踉踉跄跄的被他拖出了房间。
他拿大氅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抛上马背,一个翻身坐在她身后,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捉住缰绳,“嗬!”地一声,夹紧马肚,带着她咻地冲了出去。网
抛下客栈门口孟容和夜瑾虹捉急的目光:“六哥你这……”
“谁都不许跟来,违令者斩!”
夜惊兰一声令下,夜瑾虹大变脸色。
“怎么办?孟容,跟是不跟?”夜瑾虹没辙,他从没见六哥发这样大的火。
孟容想了想,冷静的道:“奴才先召小狐跟去。”
夜瑾虹点头:“快!”
风声在耳蜗上疾速刮过,四周的景物嗖嗖被抛在身后。
苏茉忽然无法抑制地生出恐惧感,她从夜惊兰身上感受到狂戾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怒火,更重要是,她先是喝多了酒呕吐过,后又中蛊毒吐了血,虽服解药后没什么大碍,但今晚实在经不住颠簸,她在马背上,被颠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吁!”不知过了多久,听得他把马勒停,四周寒风飒飒,冰冻彻骨。
苏茉环绕一望,愕然的发现他竟带着她来到了碎雪山。
他甩了马,握住她的胳膊一带,踏着轻功御风飞向山顶,她只觉得冷极,不由自主往他身上靠,心如擂鼓敲打,又惊又怕又急又怒,“夜惊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他是要在这里把她杀了,抛尸荒野?
还是要把她踩进雪里活埋了?
又或是……苏茉无法停止的想象着可能发生的恐怖的画面。
因为,她第一次从他周身真真切切感受到杀伐。
这人的轻功,她早便见识过,不过片盏的功夫,他已将她带上山顶。
离地面尚有几尺,他松了手,她便狼狈摔在厚厚的积雪中。
她爬起来,冻得牙关打战,作响,她深深哈了一口气搓着双手,忙把大氅拢紧,可她里面穿着单薄,这深寒腊月的山顶上,岂有不冷,还有,她赤着脚!
她尝试运功辟寒,却以失败告终,在寒风里凌乱。
他站在那,站在皑皑雪地里……
一身惊骇戾气!
“苏茉,这里你该记得”
蕴着浓浓憎恨心痛的声音,随着一缕寒风,冰冷刺骨地吹入她耳朵里。
她茫然抬起头,环顾雪中,才发现前面不远,立着一座废旧阴森的古庙,庙宇的屋顶上堆着皑皑的厚雪,周围灰败一片,破破烂烂,在雪夜下透着阴森黑暗的气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茫然望着庙宇,额上穴位跳了几跳,一股浓浓的不安散开。
他紫袍潋滟,在雪地中华美翻飞,秀致妖冶的凤眸折来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眼既恨极又痛极!
她双脚冻得麻木,怔在他目光里,挪不动半分。
他眺着破败的庙宇,几缕青丝拂过他美如妖孽的侧面,眼里流光辗转,冷若冰寒。
忽然……一些画面跳入她的脑海,那些本属于‘苏茉’的记忆,模糊不清,微末的浮现。
“十年前,在这座庙宇里,”寒风中飘来他冷冽痛恨的话语,一字一顿钻入她的耳中,“那位大周皇帝夜天临深爱的女人,太子的生母,楚夫人,为了他的儿子,毅然冒险出宫,途中被一个心怀歹念的女孩骗到这座庙宇里!”
脑海里嘭的一声,仿佛有扇门被打开,那些久远的,属于这副身体主人的记忆破碎不堪地浮现出来。
随着他每多说一句,她的四肢便更冷一寸。
他回眸看着她,凤眸凌厉森寒,薄唇浮起一丝讽笑:“想必现在,你记得了?”
“母妃被女孩下了连母妃也解不开的药,原本已是达成她的目的,只是那心肠歹毒的女孩却担心母妃把毒解开,终究下了狠手,将本宫母妃的手筋脚筋俱是挑断!”
苏茉全身的温度在顷刻之间褪尽。
十年……十年前……
“你当这便是全部?远远不止,那女孩一定不知道,当她挑断了母妃的手脚筋,便给母妃带来了生不如死的耻辱。她将母妃扔于这庙中,却不知庙中藏了几个奸恶的山贼,待那女孩一离开报信,母妃便被那帮q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