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
窗外的暮色深邃，天空一片黯淡，又是一夜无月光。
宋轻暖就这样背靠着门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从膝盖上抬起头来。
嘟嘟早已经趴在她身边酣睡。
用哭泣来发泄了一番之后，宋轻暖感觉心里面好受多了。
抬起头来也不过是愣愣的看着前方，许久才终于真正回过神来。
看到趴在身边酣睡的嘟嘟，嘴角忍不状勒出一抹笑意。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嘟嘟的毛发，思绪有些飘远。
她曾经想过，假若有一天要嫁人，必定是找自己喜欢的，长得帅气的……后来，她又想，其实也不定要帅的，只要能够带出去贱人就好……再后来，她只是想着，只要彼此是相互喜欢的，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人在现实面前，总是一步步地退让，然后一遍遍的重新作出选择。
也许，很多事情，原本就注定了剧情。
只不过，我们敲身临其中而已。
***
洗完澡出来的宋轻暖，痔的沙发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看着嘟嘟在客厅转啊转，似乎并不安定的模样。
宋轻暖呆呆的看了它一眼，忽然想起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江墨琛。
那个时候的他究竟是何种表情，她一点都没有看清楚。
不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他萧瑟的身影。心口微微抽搐了一下，宋轻暖抿着红唇，皱起了眉头。
有些事，不能去想。
他们之间……也并无可能。
宋轻暖这般愣愣地想着，却穿着拖鞋，走到了窗边。伸手打开了窗，寒风呼啸着穿梭而过。
小区里面，灯光朦胧，宋轻暖眯着眼睛，却看不到江墨琛的车子究竟停在何处。
大概……是走了吧？
宋轻暖愣愣地想着，就这么傻乎乎的站在窗口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们之间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若不然，她也不会至今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而江墨琛……他，大概也是一时的新鲜，如若不是这样，又如何会在见过几次面之后，便对她有异样的情绪和感觉？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存在一见钟情，只不过很少。
那样很微妙的对上眼，却又能心悸的人，并不是那么轻易的能遇到。
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情殇？
但喜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但接近之后，也许是毁灭性的的结果。
但不靠近，又不疏远，对宋轻暖来说，更是一种卑鄙的行为。
以前若是还不知道直接的心思的时候，可能做到那样。
如今知道了，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自己靠近江墨琛。
只因为……那样优秀之人，在原本就心动的自己的眼中，一举一动，玩得都是心跳。
她没有把握，没有把握自己能够不受到任何的伤害。更加不能把握，自己就是他所想要的那个人。
看，其实人是一种很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微微叹了口气，宋轻暖关上窗。等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冻僵的鼻子和脸。
e市这个冬天——好冷。
“喵”，嘟嘟仰着圆滚滚的脑袋，跳上沙发上，看着宋轻暖。一边抬起前爪，一直拍着宋轻暖的腿。
“嗯？”宋轻暖疑惑地看着它。
“喵”，它却是一个劲儿的叫着，却又没有说什么。那双清澈的双眸，直看到她心里面去。
宋轻暖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饿吗？”
想起来，今晚她似乎没有给嘟嘟煮饭。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不会这样了。”她抱歉地朝着嘟嘟笑了一下。
嘟嘟“喵”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爬到窗台上，蹲在那里深深地看了宋轻暖一眼，然后才将视线挪回到鱼缸上。明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金鱼，一动不动。
宋轻暖有些讶然，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嘟嘟……”她轻声地叫了它的名字。
嘟嘟听到她喊它，忍不住歪着头，深深地看了宋轻暖一眼。不过是短短一秒钟，又将脑袋转回到鱼缸上面。
宋轻暖想着，自己假如能够听明白嘟嘟说的话的话，那么它内心的旁白大概会是这样的：唔，主人今天没有给我做饭，看来要靠自己觅食了。这几条五颜六色的鱼，要从哪一条开始比较好呢？
这么想着，宋轻暖也忍不状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别冲动啊……杀生是不好的。”
嘟嘟的耳朵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那双亮晶晶的猫眼，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鱼缸看。
宋轻暖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究竟是谁告诉她，只要跟嘟嘟说金鱼不能吃，它就不会吃的？
看嘟嘟蹲在那里，看得这么认真，根本就不像是会听话的节奏好吗？
“嘟嘟……”宋轻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嘟嘟说明白。“你看，它们都过得很快活，你就不要去打搅它们了。”
嘟嘟听到宋轻暖这话，终于肯转开脑袋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看完之后，它将视线落在鱼缸上面，然后抬起柔软的爪子，轻轻碰了下鱼缸的边缘，朝着里面游得自由自在的金鱼，“喵”了一声。
它的视线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