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有看清那物件是怎么飞进慕容峻怀里的,但莫名其妙地由老人身上变成在慕容峻怀里,那定然是飞过去的无疑!谁能知道是苏霜岚暂停了时间,直接放在慕容峻身上的呢?
而慕容峻因为见识了很多次苏霜岚的能力,以为这又是她的什么障眼法,也不以为意,看着她了然一笑。
苏霜岚故作惊奇地说道:“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怎么就飞到你怀里来了?”
慕容峻配合地说道:“本王也不知道,许是上天的又一个预示?”
众人交头接耳感觉这是上天的预示,又不敢妄动上前观看。苏霜岚故作神秘庄重地对着那个物件双手合十,朗声说道:“上天护佑,荣亲王妃苏霜岚禀承天启,大胆上前触碰神物!”说罢,她上前双手捧起那物件,高高举起仿佛在仔细查看,实则是让众人都看到了这物件——莹白温润,四四方方,有一条霸气沉稳的白龙张牙舞爪,从物件的底部盘旋而上,仿佛在守护着这方形的物件,华贵尊荣不言而喻,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苏霜岚把物件翻转过来,底部刻印着八个大字,她清晰缓慢又珍而重之地念了出来:“天命神授,既寿永昌。”
慕容峻神情微微一震。他虽然想到了苏霜岚的用意,却没想到是这么贵重的八个字,这意味着宣布了他的正统身份,以及,对皇权赤裸裸的野心。他看向苏霜岚,她也看向他,给他一个肯定信任的眼神。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任凭此物件会引来何种风雨,他都会一力承担。
人群中已经有人跪拜下去,瞬间哗啦啦一大片都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一个劲地叩头,最终在前排的几个老臣反应过来,再次三呼国主万岁,震天的喊声比先前多了很多诚惶诚恐的意味。
慕容峻看着对自己不住叩拜的人群,难免有些百感交集。从风光的储君跌落为人人避忌的残废,到如今坐拥南华及海上霸权——前尘旧事在眼前翻滚,沉郁许久的一口憋闷之气自他的鼻息之间长长呼出。
苏霜岚的手轻轻按上他的肩头,仿佛已经知悉他的一切心思,正在给予安慰的力量。慕容峻没有任何避讳地抬手,按在她的手上,轻柔一握。
之后的几日,夏侯厉按照吩咐继续去散布传言收服人心,封平也去整顿南华国中各项交接事宜。找了个晴好的天气,苏霜岚推着慕容峻欢快地一溜小跑,踩在轮椅上一路滑行,咯咯的笑声洒了一路。慕容峻面带微笑,是难掩的欢喜满足。苏霜岚推着慕容峻在城中走走停停,如一对平常的百姓夫妻,尽享闲暇时光。路上遇到的百姓纷纷行大礼叩拜,被慕容峻带着亲和的威仪所感,后来渐渐能远远行礼,不再过来打扰他二人的独处时光。而国主与国后的恩爱缱绻也被百姓所称道和艳羡,成为他们茶余饭后时常议论的佳话。
于是便有老臣感慨:“国主夫妇二人显示恩爱非常,不管是真是假,此举确实颇能安定和收服人心。想从前内宫中频生变故,也是主后二人不睦所致,导致人心惶惶啊。如今这位国主,果然颇有些手段。”
慕容峻依然没有搬进皇宫,只在南华都城中的首府衙门内处理南华事宜。那方莹白的方块安安稳稳地被挂在衙门正中匾额下,像是预示和警醒,不断敲打着人们——天命之主就在眼前。
封平对着这方块儿看了几天,问苏霜岚:“王妃,这东西,应该怎么称呼?现在是引得众人敬畏,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苏霜岚灿然一笑,清晰有力地吐出四个字:“传国玉玺。( ”
封平神色一震。虽说大昭国也有玉玺,但所谓传国玉玺那是自古流传的,其分量不是一个国家随意自己刻制一个玉玺所能比拟。而大昭的玉玺虽也传了几代,但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过。
苏霜岚心里暗笑:虽说历史朝代完全不同,但对于传国玉玺的渴求,倒是一模一样啊。在这片土地上,在大昭建国之前的岁月里,也是征战杀伐朝代更迭,最初统一这片土地的王者据说是有一块玉玺的,但最后流传到哪里却不知所踪,于是人们就传说那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得到就可称霸天下。其实呢?谁也没见过那玉玺到底长什么模样。
封平看着苏霜岚自得的笑意,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王妃是想把这个当做……”
“什么当做,这就是传国玉玺。”苏霜岚斩钉截铁,不容半刻犹疑:“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是在上天的预示之下从执阵老人怀中掉落,飞入王爷怀中的。”
封平立即会意,重重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很快,不出三日,传国玉玺重现江湖的消息就已经街知巷闻,常常有人在衙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一睹传国玉玺的风采。
又过了月余,甚至有飞天大盗前来盗玺,每隔几日的夜里就有霹雳磅啷的声响在屋顶响起,正是侍卫与盗贼交手。起先苏霜岚还起身去看,到后来变成她坐在窗边斜斜看着屋顶,叹气说:“武功这么差,还敢来盗传国玉玺?来个武功高强的嘛,我还去追一追。”
一旁的慕容峻听了不免笑出声:“哦?王妃很有兴致去捉贼?”
苏霜岚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好久没打架,有点手痒……”
慕容峻忍俊不禁:“王妃的爱好很特别。”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手搭在了她肩头,轻缓地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