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秋又死了。
乔酒歌醒来的时候,看见阿夙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床头,她的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放心,孩子还在的。”阿夙欣慰地叹了口气,“宝秋那个女人居然趁我不在这么对你,我真想把她碎尸万段,可惜她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阿夙的语气里带着些惋惜。
宝秋的死在乔酒歌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吃惊。这趟她并没有白白地被抓来,至少她现在已经摸清了端理的底线。
这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从来都是又爱又恨的,甚至比起恋人来,他么之间更像一对仇人。
乔酒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去想他们之间的恩怨,幸好孩子还在,她之前她在昏迷时看见的鬼差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哦,你昏迷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阿夙打断了乔酒歌的思考,“你知道吗,于辉回来了!”
这件事连阿夙自己都吃惊地不得了,忠犬一五一十地把她昏迷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之前我们都以为那个恶心的家伙已经死了,谁能想到那家伙竟然还能再回来,据他自己的解释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只蛊,不要小看了蛊的再生能力,但凡还存了一口气,就能活过来,据说这家伙为了活下来,舍了一身的蛊虫……”阿夙一边说着,一边惋惜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我一直看那个恶心的家伙挺不顺眼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怎么可能……”乔酒歌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于辉的躯体那可是她和鹿野亲**毁的,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怎可能会剩一口气回来……
难道这家伙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保命?这条虫的心机也太重了!
算了,她自己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管他干什么……
“对了,端理不是说,不许你见我么?”乔酒歌这才反应了过来,阿夙这家伙向来都不敢违背端理的话,这次竟然敢壮着胆子跑来照顾她,一定是端理那边出了什么事,让他自顾不暇,“难道是……寻薇出事了?”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好意思管人家,她啊,被宝秋虐地头破血流的,现在还在昏迷着,多亏了她昏迷,我才能趁乱来看你,我宁愿她天天昏迷着,再也别醒过来了。”
阿夙这家伙,能说出这种话足以见得他对待别人有多冷漠,但是乔酒歌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他什么,毕竟阿夙已经把他仅有的热情都给了她,她不想伤了那个敏感孩子的心。
她掀开厚重的棉被坐了起来,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既然端理没心思管你,那她应该也没心思管我吧,要不然我……”
阿夙还没听完,就知道乔酒歌是什么意思了,立刻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九哥,你还是别打这种心思了,就算你跑了又能怎么样,以他的本事,捉你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在法术方面是天才,他是不死的,没有人能打败他,更没有人能夺走他的生命,除非他自毁……所以与其冒险再逃一次,不如就在这里待着,我觉得,他这次把你抓来,应该没什么恶意,他要是对你有恶意,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所以你不妨再留下来看看情况……”
阿夙生怕乔酒歌听不进去他这番话,又急吼吼地补充着,“总比惹怒了他要好的多,你总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的……”
阿夙正当说得起劲,屋子的门又被推开了。
两个人都面带诧异地看着进门来的年轻人,斯斯文文地带着一副眼镜,阿夙没能立刻认出他来,但是乔酒歌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于……于辉?”没错的,就是于辉,那会儿她在公司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还没有把自己变成蛊,也没有在身体里养那么多的蛊虫,所以从外表上看,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他的面容甚至很清秀……
阿夙满脸戒备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小子正常的模样比之前顺眼多了嘛……”
于辉的脸上没有半调笑意,冷漠地回答阿夙,“端理说,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由我看管,他还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他的命令,你知道的,背叛他的人,没什么好下场!”
阿夙的脸色变了变,“我走就是了,不过我警告你啊,你敢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就是和我作对,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辉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过就是送点吃喝,你放心,端理不想她现在死,我可不会碰她,我可没宝秋这么作……”
阿夙再三确认了于辉的语气,真的非常真诚,他也相信,于辉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倒是乔酒歌,毕竟之前她和鹿野差点又一次弄死于辉,她才不相信这家伙不会记仇,当下裹紧被子向后缩了缩。
于辉似乎对乔酒歌非常不感兴趣,阿夙离开后,他一句话也没对她说,仿佛在可以划清他和乔酒歌之间的界限,紧接着,他锁上了门,自己则是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灭,黑夜寂静无声,他在缭绕的烟雾中直视前方,那里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
远处,端理悄无声息地站在草丛中看着再次归来,在门外抽烟的于辉,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直觉告诉他,这个于辉有问题,可是从他的举动来看,他又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的是寻薇。
她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