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琰生病了。
说实话这家伙从出生到现在压根就没生过病,所以这一次的生病倒是让乔酒歌很是紧张。
乔酒歌在喂他喝完奶粉后,摸着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原来真的是发烧了……”
鹿小琰的整个身体都是滚烫滚烫的,不知道是乱吃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似梦非梦的,两只小手对着乔酒歌抓啊抓,红扑扑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真的是很难受的样子。
“没别的办法了,我带他去医院。”
乔酒歌迅速地收拾了一些东西,本想把鹿野也带走的,但是眼看着已经到傍晚了,要是今晚鹿野不如约去和水鬼对换做替身的话,明早人工湖边又要平白送掉一条人命。
“你就别跟我一起去了,乖,到了时间自个儿去湖边把那男孩换上来,明天早上去医院找我们就行了。”乔酒歌迅速叮嘱过鹿野后,急忙裹上一条厚实的外套,抱着鹿小琰向医院进发。
乔酒歌走了好一会儿之后,鹿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很像告诉“不冷”,为什么她走了以后他的心里又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现在很需要不冷告诉他,这种情绪是什么?
鹿野在原地站了将近一小时,天色越来越暗,屋子里没有开灯,鹿野几乎觉得自己再这么站下去的话就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了。
可是“不冷”走了,他似乎也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冷”在的时候,虽然他也喜欢坐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可眼睛都是跟着“不冷”转的,他喜欢观察她在做什么,虽然他很少回答“不冷”的问题,但是他真的有在认真听她的每一句唠叨。
天色越发暗沉,到时见去人工湖把那男孩换上来了。
可是鹿野在出门的前一刻又忽然想到,“不冷”没吃晚饭就急急忙忙走了,她不会饿肚子么?她最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了……
鹿野的脑子越来越乱,就像是又无数个分裂的人格在他的头脑里争吵,他们争吵的每一个话题都是关于“不冷”的。
鹿野走向人工湖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感觉很是烦躁。
对,烦躁,“不冷”教给他的每一种情绪,现在他也能完全辨认清楚了。他站在水里,湖中心有一股气泡向他靠近过来,钻入他的躯体。
以他的身体为媒介,那水鬼很快就从鹿野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相反,鹿野则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行拉到了水底,整个人不断向下沉溺。
他总觉得,他的“不冷”一定不会放心他一个人,等到他浮出水面,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不冷”那张秀气的脸庞。
这么想着,鹿野心里烦躁的情绪似乎消褪了一些,许许多多的气泡从他的嘴里向外蔓延,你睡得感觉真的很不舒服,高阳说,这种感觉是和痛苦最相似的。
如果他能学会痛苦,“不冷”一定会很高兴地给他奖励的。
鹿野就这样在水底闭上了眼睛,冬天的湖水很冰冷,但是他的心却是微微炙热的。
乔酒歌带着鹿小琰赶到医院后立刻挂了号,护士门漫不经心地给孩子扎了一针,又打了点滴。
用过药后,鹿小琰的高烧依然没有退去,医生们觉得情况紧急,干脆就让鹿小琰住了院,连夜挂了好几瓶的点滴。
乔酒歌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心力交瘁,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巡房的护士看见了,纷纷聚在一起谈论当今社会单亲妈妈多辛苦的问题……
“我跟你们说,我的眼力可是很准的,三床那个绝对已经离婚了,大晚上的,孩子生了病,一般都是夫妻两个一起来,紧张地不得了,只有这种离了婚的,只能自己一个人抱着孩子来。”
“那可不一定,要我说三床那女的沧桑是沧桑,不过也不至于离过婚,要知道这年头只有每天在家煮饭伺候丈夫的黄脸婆才会这么沧桑,所以我猜她绝对没离婚,不过老公有没有外遇,出没出过轨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护士们正谈论着呢,门一推开,敢情乔酒歌已经被他们大声的谈论吵醒了。
两边的场面都略尴尬。
乔酒歌分外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号,可不就是三床么……
那些护士迅速在房间里巡视了一下,纷纷离开,都走到门外了,以为关上门,里面就听不到她们谈话的声音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这样吧,我赌一百,她绝对是单亲妈妈!”
“我赌两百,他老公要么是出轨了,要么就是夫妻生活不和谐。”
乔酒歌咬了咬牙很想吐槽,你们特么就不能赌点我好的!
过了一会儿,鹿小琰的这瓶水挂完了,乔酒歌立刻叫来了护士。
这次来把换吊水的护士是个新面孔,看来也是个聪明人,一边换一边拐着弯儿地打听着,“哟,您一个人看着孩子得多累啊,您丈夫怎么没一起来啊?”
“他有别的事情。”乔酒歌老老实实回答着。
那护士的收好东西又朝着病房外走去,顺便带上了门,门外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样,探听到什么了么,我可是下了两百块的,这次可不能输掉。”
“她说他丈夫有事没来。”
“那就对了,你看啊,什么事儿没孩子生病这事儿大啊,绝对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听我的没错的,现在的主妇,进了医院都讲究面子,离婚也没什么的,就不好意思说出来,十个离婚的九个不愿意承认,以我多年的临床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