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他在众人的不解的目光下来到帘子跟前,奉上口供,“还请主上过目,此事微臣不敢做主。”
他既然这么说,也就是说明了,这份供词问题极大,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刘福意识到这点,连忙接了过来。
大理寺卿就跪在外头。
刘福摊开给皇帝过目,自己的目光也随之落在这份供词上,一看,大惊失色。若不是长年累月造就的一番稳重,只怕已经趴在地上直哆嗦了。
而外头,刑部尚书脸色惨白,犹如一头凶狠的恶狼,看着薛子妍,想要将她撕成碎片。
失误,他竟然会栽在这样的小事上面。
而这个薛子妍,竟然会将供词保留下来,还远在这个时候呈上来,若是皇帝不在,他有把握将其拦下来,可是,皇帝就在跟前。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会亲自过来观案所以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
不,她一直在牢里,不可能知道陛下的临时起意。
帘后,皇帝挥开面前的供词,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不仅是子玉一手策划,这么说的原因还是通敌卖国,这样的罪名都能捏造出来,皇后的本事大了许多。
“刘福,刑部这个毒瘤,已经留不得了。”他的声音冷然。
刘福弯身,掀开帘子与大理寺卿耳语了一番。大理寺卿连忙磕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堂坐上。
看了一眼刑部尚书,再看向一脸无畏的薛子妍,心里叹息一声。这薛家的人还真不是好惹的,刑部栽在她手里,不亏。
“陈志明,你诬陷良臣,残害臣女,私自用刑逼供,你可知罪”他看向刑部尚书。
此时,刑部尚书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立刻跑过来跪下,“大人,臣冤枉啊冤枉啊”
每个人都喜欢喊冤,但是,有几个是真的冤枉
外头的人一阵议论声,杂乱无章。
大理寺卿抹了把冷汗,威严道,“来人,将陈志明带下去,将刑部所有涉案者一同关入大牢,定罪问斩”
“大人――大人――冤枉啊”陈志明推开来人,直奔帘子跟前,在他过来之时,便立刻有暗卫落下,挡在他面前。
“主上开恩啊微臣冤枉,是皇后娘娘要微臣这么做的,主上明察,皇后娘娘以微臣一家老小做威胁,主上――”
他趴在地上猛磕头,泪声俱下。
薛子妍望向帘子方向,视线似乎与里面的人纠缠在了一起。片刻,她收回目光,垂下眼帘,耳边是对皇后的愤恨声。
皇后,这一次,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得到示意的大理寺卿说道,“陈志明,你说皇后指使你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为何要使这等卑劣手段陷害忠良”
陈志明现在犹如一个将要溺死的人,只有拼命抓住一切可能让他生存的东西。而现在他便一口道了出来,“因为娘娘想要薛子妍死,想要薛家倒台,薛子妍与皇后娘娘在宫里发生争执,主上,您也是知道的,微臣说的句句属实啊”
他又磕头
薛子妍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陈大人说的,的确属实。”
“什么”大理寺卿咽了咽口水。
督察院的人已经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堂堂一国之母,却做了这等让天下人所不耻之事,有德才再做这国母”
“不错,这一国之母当真是个笑话。”
“国有此后,必衰”
众人哗然。
倒吸一口凉气。
藏在人群中的一人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脚步轻移,挪到那人身后。刚想出手,却被另一人抓住了手,手指间的毒针隐隐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你”他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还想杀人吗谢大公子”男子漫不经心的语气,声音却穿透了人群,这下,所有人纷纷转过身来,特别是说了那句国有此后,必衰的人。
回过神来,一阵冷汗。
“你,你,你居然想杀人灭口”那人震惊道。
谢韬心下一急,数次想要抽手离去,可是被人捏的紧紧的,毫无反手之力。
“大人,我要状告谢家大少爷谢韬企图谋杀。”方才那位学子走进大堂说道。
大理寺卿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此刻,不,有史以来,这是他最头疼的案子,从来没有一次,他像今日这般。
无力
“将人带上来,先在一旁候着。”他挥了挥手。
谢韬被男子点了一处穴道,身体发软,根本动不得武力,只得由人将他带走,而男子将他手中的毒针拿下一并奉上,“这是凶器”
这么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薛子妍要做的。
男子从新站到了人群中。
“民女在宫宴那晚因皇后娘娘的要求,与我家姐姐,以及贞平郡主一起歇在宫里,只是,贞平郡主在寝宫时,不知因为什么突然疯癫,满口说着:程若菲你自己倒霉,做鬼别来找我,你该死,你该死这样的话,而且还杀了几名宫女,民女在血衣堂见过程侯爷的千金,程若菲的死,与当日宫女一样,双目被挖只是宫女的身体并没有与程小姐一般,被剖开。后来,郡主疯癫,若不是姐姐,恐怕我们也会遭到毒手,此时,皇后娘娘便带了人过来要将我们捉拿起来,说我们企图谋害郡主,引诱其疯癫,要将我们送往刑部。不过好在,陛下英明,明察秋毫,证明了我和姐姐的清白,却也因此,让民女二人得罪了皇后娘娘。”
大理寺卿目光凝重地看着她,“薛子妍,你说贞平郡主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