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玉猛地睁大眼睛，“慕容宏，你为何逼我至此”
嘉善帝目光如炬，看着她，“叫朕的名字叫的挺顺，怎么，现在不怕朕了么”
“从我踏入锦衣卫开始，只要你让我做的，我都没有违背过，更没有对不起你过。w就算这次，这次在帝都，我也并没有下狠手，这点，陛下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嘉善帝看着薛子玉，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朕为何要放过你”
“朕这颗心，经历了四十二年，好不容易有个人让它悸动了，你说朕能放过你么”
“放了你，谁来填补朕的空虚，朕的孤寂”
薛子玉扯了扯嘴角，“陛下是这个天下的霸主，子玉不过一区区女子，又如何担的起陛下的悸动陛下的孤寂，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慰籍陛下的。”
“但那些人中不包括你是么”
他揉上她一侧的饱满，微微用力，引得薛子玉皱起了眉头，却无力抵抗。
“薛子玉，朕可以告诉你，朕可以放过你妹妹薛子妍，但是你，朕誓在必得。”他的手从她的雪峰移到她的下巴上，用力钳住让她目光与自己相对。
“你以为，你这般的容貌，他就能护得了你”
薛子玉不语。
他嗤笑一声，道：“若不是朕，漠北王早将你掳了去，你以为，他慕容璃可以跟漠北王相抗是，他武功是不弱，可兵力呢”
“因为朕，因为朕明明白白地警告他，你是朕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放过你。子玉，清醒点吧，这世间只有朕才是你的良人，其他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忘了他们，从此以后，心里只装着朕即可，嗯”他摩擦着她被他捏红了的下巴，语气温柔，眼中露出一抹怜惜。
薛子玉闭上眼睛，半晌她才开口道：“慕容宏，你可有做错过什么事，或者，可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
后悔
他身为天子，既然做了便不后悔。
至于错事。
他或许有做过，但是却不能后悔。
因为他是帝王，他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为这个天下负责。
“有，但是，朕不后悔。”
薛子玉笑了，睁开眼睛，“那么，我父亲呢我薛家三十三个子弟呢”
嘉善帝微微眯起眼睛，一时沉默。
“你应该记得吧任丙年，宝藏长生秘笈现世，父亲得了你的命令去寻找，找到了宝藏，却少了五枚开启宝藏的钥匙。而你，却在后来钥匙毫无头绪之后，杀了他们。参与这件事的总共有六十八人，无一生还。”
“陛下可还记得”她笑了，绝美的脸上一瞬间，敛尽了天下之艳。
烛火不安地闪了闪，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冷芒。
嘉善帝吸了口气，对上她湿漉的眼睛，“你便是因为这个才对朕疏离，宁愿投向慕容璃的怀中，也不愿做皇后待在朕的身边”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族人，我没有杀了你，已是仁至义尽。这几年来，只要你要求的，无论多难我都会办妥。忠义，我已经做到了，就算我如今背叛了你，那也是为了仁孝。”
嘉善帝放开手，却在床边紧紧地握紧，手背青筋暴露。
“若是没有这件事，你是不是还会待在朕的身边，你这颗心，始终不曾飞离”
薛子玉睫毛颤了颤，开口道，“这世间，没有如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松开手，轻笑一声，“朕，知道了。”随即翻身起来，同时用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遮挡了一室的春光。
薛子玉面色木然，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早已做好了准备。
死对于她来说，并不可怕。
反而是一种解脱。
“朕是不会放过你的，无论怎样，朕都不会放手。朕一年前已经命人将墓穴布置好，待朕百年后，也会带着你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生同床，死同穴。
无论你生或是死，都无法离开。
这就是你薛子玉的命。
床上的薛子玉身体一僵，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帐顶。
帘子被掀开，嘉善帝离开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耳边。
久久之后，她回过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一丝泪光从她的眼角滑落，没入青丝中最后消散。
嘉善帝从帐篷里出来，身边便无声无息地跟了个夜影。他朝着天空吸了口气，“你听到了，朕要知道当年的确切真相。”
夜影略微低头，离去。
他杀了她的父亲，难怪，她会疏离自己，因为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啊
这种关系，她没有对他动杀心已是仁至义尽了吧
可是他还是不能放手，无论如何也不能。
江南王府。
慕容璟与沈云轩坐在台阶，两人同时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苏州已经来信，这场仗是不打也得打，打也得打。
逃避不是办法。
更何况他们没有资格逃避。
“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开战，还加一个女人，若我是哥，也不会好受。”慕容璟叹了口气。
沈云轩睨了他一眼，“难道你现在很好受”
他噎了一下，“没有”他现在也很难受。
虽然这个父亲对他们这些儿子并没有任何怜爱，任何感情。可是他这个父皇，父亲，却是他们小时候最最崇拜的人。
他是这个天下的霸主。
十二岁坐上帝王宝座，对付蛮夷只是一句话的事，登基五年，对付草原，只用了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