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见他不开口,只觉得他是在偏坦那个女人,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怕在生气时说的话会伤到他。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宜少令一直也没有抬头看她。
花迟不作声也不走,就坐在那里。
宜少令叹了口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终是选择退了一步。
“我说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你信吗?原本是打算去赤水峰山下定居,只是想着大家都不习惯那里,就想着还是回江南,遇到你往边关来,所以才寻了过来,罗刹和商算子有了身孕,走到一半就在小镇上耽搁下来,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花迟看着宜少令,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神情。
最后还是失望了,他没有一点欢喜,神情没有一点变化,面对自己的事情,人能做到这样,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在乎这些。
“我过的很好。”不管怎么样,听到这些,他已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在听到旁人怀孕后,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原来她都接受了他们,所以才过来寻自己的吗?
“既然那女人不管你们,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咱们一起上路去江南。”花迟也憋了口气。
原本想着问他的意见,此时也不问了,直接就下了命令。
“不用了,我挺喜欢这里的生活,你不用担心我。”
没有料到宜少令会拒绝,花迟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刚要提高了声音说话,才想到还有个孩子,所以又压下声音,“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就是一个人出去卖药,将还几个月的孩子仍下来不管不问是吗?大冬天的,你挖的那点草药要几天吧?换来的钱够你交住客栈的钱吗?好,那些不重要,那对孩子呢?将孩子放在这里一个人,你真的放心吗?我若没说错的话,孩子还在吃奶吧?你去挖药卖药,孩子饿了怎么办?”
见他不语,花迟冷笑,“你要自强,可以,只是要先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本,你放心,你不愿与我有纠缠,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你以前帮我做了那么多,就算是我还你的吧,这样总可以了吧?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好上路。”
不理他,花迟直接出了屋,见福伯等在外面,也明白,自己去了哪里福伯自然是知道的,正好也不用自己吩咐他把暗卫招回来不用找人了。
只回了自己住的房,灌了一大杯凉茶后,才平息下心里的愤怒来。
她竟然还在怪他包庇那个女人,以他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正常,就像当初对自己一样,自己不是也没有珍惜他吗?
此时此刻,她的心紧紧的拧着,原来不是心里没有,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去面对过,罢了罢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一切准备好,花迟坐到了马车里,让福伯去将宜少令和孩子接了出来,待马车都走动起来,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上午,花迟将他一直把孩子抱在怀里,才扯了被子铺好,“把孩子放下吧,这样他舒服,你也不用太累。”
宜少令才听话的把孩子放下,花迟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男孩好,像你一样温柔。”花迟笑道。
宜少令不语,谁不想要个女孩争气,生了个男孩将来只是嫁到旁人家里去受气,只怪自己命不好,连带着孩子也跟着不好过。
“你比以前变多了,以前你脸上的笑是最多的,不管怎么不开心,看到你的笑容之后,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花迟身子往后一靠,躺在马车里,“还在走几天的路,你也休息一下吧。”
“大家都还好吧?”
“朱华生了个女孩,整日里只顾着看孩子,罗刹和商算子又有了身孕,如今都是龙华和风忱然照顾他们,花苼则负责跑外面。”说起家人来,花迟的声音忍不住也柔了起来。
宜少令静静的打量着她,半年多未见,她真的变了,记得上次在路上,若不是有那搭车的那家女主人帮着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后来想着再也不与她扯上了,却没有想到终还是扯到了一起,跟着她一起走,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吧?
他本该拒绝,可却背叛不了自己的心。
一路上,两个人的话并不多,多数的时候都是孩子醒了,花迟逗逗孩子,这是个很乖的孩子,一般的时候都不会哭,醒了睁开眼睛先笑,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为了让宜少令的奶够吃,花迟总会提前让福伯带着暗卫去打些猎物,然后烤着吃,这样总比只吃干粮要好多了。
上路的第三天晚上,突然有了异动。
一直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福伯更是压低了声音,“少主和宜公子莫慌,有人拦在了路上。”
若不告诉花迟,突然有情况打斗起来,车内的人定会受惊,福伯这才出声提醒,花迟醒的迷迷糊糊,听了机灵一下坐了起来。
“可看清是什么人?”
“穿着黑色夜行衣,不过看的出来人者不善。”
那打斗就是难勉的了,花迟叮嘱道,“万事小心。”
车里宜少令也被惊醒了,他第一反应是紧紧的将孩子先抱在怀里,花迟见了心里忍不住愧疚,“是我又牵连你了。”
“将赵花迟交出来,就免你们一死。”黑夜里,这一声打破了沉寂。
花迟一惊,果然是冲着她来